第 3 章
白色宮殿內，幸好用的傢俱家電都是政府統一招標採購，不至於讓兩位新員工看見橢圓形大圓桌。
兩個尷尬站在室內，腳下為灰褐色細窄長條實木地板，房內下半牆為2米高木質護牆板，上半牆為米黃色塗料。眼前紅木長方形辦公桌上還放著的綠色玻璃罩臺燈和轉盤撥號古董款電話機。“天下為公”四個大字高掛在辦公桌後方牆上。
柯唯強忍嘴角抽筋，還是禮貌開口贊揚道：“沒想到我們管理處的領導喜歡的是民國老錢風，真是有品位。”
一旁的少女強忍著沒有翻出一個白眼。
“妙啊，妙啊。”
真皮高椅背上坐著個一臉蕩漾笑容的中年人，此刻他正在一手拿著巴掌大的噴霧劑往頭上噴，另一手還配套一把圓形氣墊梳颳著頭皮，清風從落地木框邊玻璃窗外吹來，在陽光下可以清楚看見中年男子那放光的頭顱和在空中飛舞的皮屑。
兩位新員工剋制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中年男人帶著迷之微笑放下手裡的噴霧，瓶子上面貼著高畫質“防脫育發液”幾字。他雙手交叉輕放桌前，肥胖的雙下巴放在手背上說道：“已經好多年沒來新人了，沒想到一來就來了倆還都分到我部下，看來今年最優部門獎終於要輪到我頭上了，哈哈哈哈”
莫萊忍無可忍開口道：“那個宋部長……我沒幹過人力，可能需要前輩帶著我見習。”
“誒，你太生分了，叫我思思就可以了。”地中海翹起蓮花指在空中指，煙波連轉間口吐蘭氣，“沒有前輩啦，現在我們部門就我們三，之前幾對員工不是辭職就是調任去其他部門了。”
少女深吸一口氣，雙手立馬交叉護胸，她怎麼感覺剛剛又一隻無形的手在空中對她揩油？不過莫萊還是抓住了關鍵字眼，連忙追問道：“還可以辭職？那我……”
語音未落，就被一旁的少年強行截斷話頭：“那我們想了解一下，部門工作是什麼性質以及勞動合同條款是怎麼樣的，領導您可否有空給我們解答一下。”
你幹嘛？少女怒瞪著少年，小屁孩這麼沒有禮貌打斷我。
眉間還帶一絲病氣的柯唯挑著眼睛對著莫萊輕輕搖搖頭，微微抬起下巴對著窗邊指了指——那邊有一面鏡子。
莫萊大咧咧看過去，下一秒卻驚的說不出話。她自從早上醒來就沒照過鏡子，自認為感覺良好只是手腳被營養液泡的有些發白皺皮，現在看到鏡子裡面才發現，她怎麼好意思覺得柯唯病懨懨。兩個都像當了十年水鬼被人撈起來，放在太陽底下都怕被曬成灰的癆病鬼樣，除非現在立馬有劇組招聘喪屍片群演，不然分分鐘餓死。
少女立馬收起嫌棄的眼神，充滿希望的看向衣食父母。
“啊，有的，我找找。”一下變得順眼起來的宋思思拉開抽屜一陣翻找，拿出兩份合同遞過去：“其實我們的工作很簡單，主要工作是
1.審核部一旦發現有角色有覺醒的跡象，你們要負責跟進，爭取在不傷害那個世界故事運轉的情況下把人帶出來。
2.有些泡泡有毒産生負面影響，太嚴重的s和a級審核部會出馬解決，b級以下由其餘三個部門解決。
3.完成領導交代的其他事。”
莫萊一把接過自己眼前的合同，噼裡啪啦翻到薪酬那一欄，倒吸一口冷氣。包吃包住一個月才五千？
“五險一金齊全，而且做任務有績效，年底還有年終獎呢~”宋思思對著少女畫著大餅，哄著她簽字。轉向另一邊盯著少年，“柯唯？你怎麼不接？”
少年盯著眼前這份空白合同，眼裡深深淺淺都是推算，蒼白的嘴唇一分開還能看到幾分血紅的內色，他淺淺笑了起來好聲好氣問道：“領導我還有兩個問題，領導交代的其他事大概是指哪些呢？還有工作的時候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行動嗎？”
“嗡……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11點。”
牆角的座鐘機械的開始報時，風揚起了宋部長後腦勺的發絲又垂下。
宋思思認真看了眼少年，眼裡收起幾分浮誇回到：“都是些小事，部門之間跑跑腿而已。至於你說能不能單獨行動，我的回答是不能，兩人能相互監督和互助，除了事也有個見證人嘛。”
少年低頭笑笑，不再進行追問爽快簽好了字。
花了點時間連哄帶騙拿到兩份簽了字的勞動合同，宋思思心情大好，“友情提醒你們一下，你們現算實習期，完成三個任務評估後才能轉正分到宿舍哦，現在快到樓下地下室武器庫報道吧。”
等到兩個還是一臉懵逼的新人離開辦公室後，空蕩蕩的人力大辦公室只留下了宋思思一個人。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中年禿頭起身來到正對面的南牆。雙手稍一使力，牆面上的活動牆板就左右分開，露出滿滿一牆巴掌大黑白單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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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新員工根據牆上指示牌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入口，一鑽到地下即使防水做的再好也讓人感覺到陰濕寒冷。
昏暗的走廊兩邊都是手指粗的鋼筋鐵籠，只有幾盞綁在大鐵籠上方的掛燈讓人可以看見前進的那一條小路，小風一吹像個漏氣的嗩吶，總感覺聽到有人在哭喊求救。
莫萊頓時牙齒發抖站在樓梯口，她現在在想要不要回去撕毀勞動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