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一刻鐘,一個約莫四十來歲,面容有些黝黑的稍顯刻板的高大男子就來到了待客的花廳。
這人便是王通判,給閻尋的感覺是,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
果然他進來後,只是隨意地抱了抱拳,算是回應了閻尋的問候行禮,便對著阮寧道:“下官拜見大人。今日下官來,是有要事相商,可否移步書房?”
這是明晃晃的認為閻尋是多餘的人了。
閻尋忍住笑,就要與阮寧告辭。但是阮寧可不認為自家的師弟是可有可無的,就刺了回去,“他來了就救了我,救了全城百姓。若是關於城中事,他也是聽得的。”
王通判被駁了提議,有些不悅,但不可否認這是事實,就只能應了,只不過心裡到底不舒服,道:“某從街上一路走來,可是聽了許多關於閻大人的很多不利言論。閻大人可要去看看,免得被毀掉了聲譽,誤了前途。”
“什麼言論?”阮寧很是急切。
王通判輕笑一聲,“說是這位年輕的大人,棄養生母。”
閻尋面色不改,倒是阮寧臉色鐵青,“真實胡說八道!尋兒,你去看看。”
閻尋順勢而起,出了門。
沒想到,那隱藏在暗處的人,還真的利用起他與生母的關系。
他雖然不在意,但是也不能白白被人汙衊。反正他不怕丟人。於是,他叫了人,扮作是走商的,裝作是經過他家鄉,對他的事情很是熟悉的,在茶樓那裡說一說,那些被矇蔽的人,便能知道真相了。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兩種流言就在城中散播去,隱隱的,閻尋叫人放出去的,反而是更讓人接受。沒辦法,那個走商的演得太好,旁人都信了。畢竟這是真真瞭解過的,可比那道聽途說的要真實可靠。
過了一日,全城都說的是閻尋少年沒了爹,還被親娘拋棄的可憐故事。
躲在暗處的人一拳把身邊的桌子砸碎了,“可惡!又讓他逃過一劫。”
他們在暗恨閻尋的狡猾與不要臉,閻尋又何嘗不笑話他們蠢笨呢?任何的流言謊言,在真相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又過了一日,閻尋看阮寧也能掌控全城了,他就不想再耗在這裡,便提出告別。
畢竟也是時間趕往甘慶曲安城了,反正錦司司的人,除了被抓的,審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甚至是不知道那個極有可能是傅榆的人的身份;其餘的也逃的逃,躲的躲,一時間,他還真沒辦法抓住錦司司。他只能坐等她再出昏招,或者是去了曲安城,還能想到別的法子對付她。
至於他的生母,他跟阮師兄說了,等他離開青州府了,再放了她。之後她要去往何處,還要做什麼,他一概不管。但若是再想害他性命,那就讓她後悔至死。
“不去看看她了?”阮寧有點好奇地問。畢竟那是生母,被傷透了心,至少也去刺她兩句吧?
閻尋搖頭,“不必了。見了也不過是徒然生氣。不值當。”
至於怎麼不值當,阮寧也是明白,便不再勸說,在他心裡,自家師弟才是最重要的。
閻尋辭別阮寧後,立即趕往徐芝所在的村子。
他的姑娘,還在等著他去接呢。
阮寧也沒有遺憾,也不敢再攔著他。這裡的事,閻尋涉足也已經夠多了,後面的紛亂,他還是避開好些。等閻尋離開後,他也好放開手腳來整治那些吃裡扒外的了。真有人覺得他軟弱好欺,那就是看輕了京城阮家對他的栽培了……
不說阮寧如何料理青州府的人,單說閻尋帶著自己的人馬,往徐芝他們所在的村子裡趕去。
又是幾天不見,也不知她好不好?
要是童光耀在身邊照顧著,還能出點差錯,他可怎麼與未來岳丈交代?
想到岳丈,那信應是送到他手上了。
閻尋想得沒錯,此時徐三叔正拿著快馬送來的信件,手抖得都拆不開信封的火漆,還是蔣小五過來了,徵得同意了,才把信給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