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澈在銀行大廳中央的沙發上翻著《財經管理》雜志,餘光瞥見童嫿辦完手續站在一旁發呆,立刻放下雜志起身迎上去,臉上掛著溫和笑意,關切問道:“在想什麼呢?”童嫿轉過頭看著他,語氣輕柔卻堅定:“我打算拿一部分錢出來成立基金會,幫幫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她腦海中浮現出孤兒院孩子們清澈又帶著怯意的眼神,心裡一陣揪痛。要是真能把基金會辦起來,說不定就能給他們撐起一片有希望的天空。
景昀澈毫不猶豫地點頭,目光堅定:“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
童嫿心中一暖,挽著他的胳膊笑著說:“比起這些身外之物,我更覺得有你在身邊,我就像有了全世界。”
景昀澈眉眼含笑,輕輕颳了下童嫿的鼻子,調侃道:“你這小嘴現在就像抹了蜜一樣,越來越甜了。”
童嫿抬眸,眼中閃爍著動人的光芒,滿是深情的看著景昀澈說:“我現在才明白,喜歡一個人根本控制不住,是不由自主的。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每一件事我都記在心裡。”
景昀澈聽了,眼眶微微泛紅,他緊緊握住童嫿的手,聲音裡透著感動與滿足:“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在回店裡的路上,景昀澈和童嫿有說有笑,突然,童嫿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愜意。來電顯示是幹爹,童嫿微微一愣,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時瑞金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幾分急切:“小嫿,我聽說你把你爸爸留給你的基金取出來了?”
童嫿深吸一口氣,坦然回應:“是的。”
時瑞金的語氣裡透著疑惑和些許質問:“為什麼不告知我一聲?”
童嫿抿了抿唇,輕聲卻堅定地說:“幹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父親給我留了一筆基金,十幾年後會增值多倍。這件事,您一直都沒告訴我呀。”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沉默,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這時,景昀澈察覺到童嫿的情緒波動,他輕輕握住童嫿的手,示意她把手機給他。童嫿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景昀澈接過手機,神色冷峻,聲音低沉有力:“時董,不光是基金的事情,我還查出了更多。不知時董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當面談談?”
時瑞金頓時火冒三丈,對著電話怒吼:“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吼聲震得童嫿都跟著一顫。
景昀澈神色從容,不慌不忙道:“來了就知道,到時候再聊。”說完便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景昀澈滿眼溫柔地看著童嫿,抬手輕輕捋了捋她鬢邊的碎發,柔聲道:“嫿嫿,事情有些複雜,我先送你回工作室,等我處理好這邊,再好好跟你說。”
童嫿脊背挺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語氣斬釘截鐵:“昀澈,我心裡還有很多疑惑沒解開,我想了解更多的真相。你放心,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有足夠的勇氣面對。” 景昀澈眼神閃過一絲猶豫,很快,他望向童嫿,目光裡滿是溫柔與妥協,點了點頭說:“好。”說完,他對司機說:“回景氏集團。”
司機熟練地轉動方向盤,簡潔有力地回應:“好的,景總。”隨即,車輛穩穩啟動,朝著目的地駛去。
景昀澈帶著童嫿來到辦公室,隨後貼心地吩咐前臺送一杯果汁進來。然後他帶她來到辦公室裡面的休息室,雙手輕輕覆蓋住她的手,滿眼都是關切,溫柔地說:“嫿嫿,我答應帶你瞭解真相,你也要答應我,一會兒時瑞金來了,不管他說什麼,都別太難過。我們一起坦然面對,好嗎?”他的眼神裡飽含疼惜與鼓勵,拇指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童嫿的手背。
童嫿回握住景昀澈的手,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眼中透著堅定:“我知道的,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不要擔心。”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安撫景昀澈。
景昀澈深深地看了童嫿一眼,才緩緩關上了門。
沒一會兒,前臺引時瑞金踏入景昀澈的辦公室。時瑞金進來時腳步沉穩,面上雖維持著一派鎮定,但緊攥的拳頭還是洩露了他的情緒。景昀澈抬眼,立刻笑著示意前臺倒杯熱茶。
時瑞走到沙發前,不緊不慢地坐下,雙腿交疊,雙手搭在扶手上,看似悠然,眼神卻透著寒意,直直盯著景昀澈,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景總,手段高明啊,帶著我的養女把翻了多倍的基金取出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景昀澈神色一冷,毫不避讓地盯著時瑞金,語氣犀利:“時董,該問這話的人是我。我岳父給我夫人留下的基金,你瞞著她,到底什麼目的?”時瑞金笑了笑,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開口:“我可從沒打算瞞著小嫿。原本,要是沒有你的插足,小嫿會和我兒子成婚,那基金自然就歸到我們家,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特意告訴她,最後她轉頭嫁給了你,我還擔心她被你蒙騙,畢竟人心隔肚皮,我這都是為了小嫿著想。”景昀澈神色平靜,抬眸瞥了眼時瑞金,輕輕擺了擺手,語氣疏淡:“時董,基金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今天請您來,可不是為了聊這個的。”
時瑞金一聽,“噌”地一下站起身,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檔案都跟著抖了抖,他扯著嗓子喊道:“不聊基金聊什麼,你帶著小嫿取走基金,那也應該知會我一聲!難道我們時家養了個女兒,是白養了嗎?”
景昀澈嘴角浮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不緊不慢地回應:“時董哪裡的話,當初我娶童嫿,可是給了比這基金利息還要多很多的豐厚彩禮,怎麼?時董這麼快就花完了?”
時瑞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了的番茄,他伸手指著景昀澈,氣得嘴唇都微微顫抖,剛想發作,卻又強忍住了,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你玩?”
景昀澈不緊不慢地拉開抽屜,拿出一份裝訂整齊的檔案,檔案上蓋著紅色的“機密”印章,他把檔案推到時瑞金面前,帶著幾分嘲諷的笑繼續說:“我本以為經歷了韓氏集團偷工減料那件事,時董能從中吸取教訓,收斂一點,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膽大妄為。這裡面是時董這幾年在商業上的一些操作記錄,像專案招標暗箱操作,違規轉包工程,致使工程質量嚴重不達標,多少人的心血和安全被你當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