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笑臉收了起來,說,嚴重,老年痴呆加尿毒症,得換腎,最近在找配對呢。
“啊?!沒聽他說啊!金總真是能扛事,有這樣的兒子也是老人家的福氣。” 小鄭說。
“可不是嘛,我們都這麼說。不過老人運氣好,最近找到了合適的腎髒捐贈人,估計下個月就可以安排手術。” 護士長說。他們二人此後又閑聊了幾句,護士長看休息時間已過,拿著早餐先上了樓。
“所以說,昨晚金志東是一整晚都在醫院,並沒有中途出來陪公孫海去宜蘭會所。” 我說道。作為董事長的貼身保鏢,我還以為會所包廂外面的人會是他,沒想到他完全沒出席,雖然的確可以理解誰都有請假的時候,但這是不是側面說明瞭,竊聽公孫海和蔣新對話的人有可能是他。
“小鄭,你今天再去醫院,查一下金福水是什麼時候轉到 vip 病房。” 齊不悔說。
小鄭答應了下來,說還有一事,這蔣新雖說是魚餌,但魚餌也不一定非得是圓的不是,扁的估計也能行,如果不把那孫子胖揍一頓,心裡這口惡氣總覺得吞不下去。
我首次和他站在了同一戰線,拍手贊成,姜敏敏微微一笑,說不勞二位親自下場,小女子自有妙計。話不到一半,她腰間的傳呼機來了一條訊息,她細看後沒有了開玩笑的神色,馬上撥了回去,發訊息的人竟是總局局長。
姜敏敏手拿著話筒,臉色一點點地黑了下去,連聲稱“收到,立馬出發”。我們三人心裡疑惑,看她動作僵硬地放下了電話,轉頭說,“出事了,公孫海的兒子遭到綁架。”
我和小鄭張大了嘴巴,齊不悔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姜敏敏把局長在電話裡描述的情況說了一遍,四人邊說邊沖下了樓,按照上級領導的指示,趕往“金豐國際”。
桑塔納一路狂奔,不過多時在公孫海家樓下剎了車。上次來到這個金碧輝煌的家還是數月前,這次再來,心情截然不同。一走進公孫海的家,我發現齊不悔停下了腳步,眼睛看著客廳原本放著那幅《麥田群鴉》的牆面一動不動,我上前催促著他說,怎麼了,別人換一幅畫你也看這麼久。
“竟是《最後的晚餐》嗎?” 他喃喃自語起來。我摸不著頭腦,問他什麼晚餐不晚餐的,現在工作呢師父,你可別走神啊,沒到飯點。
他回過頭來,說,今天要出大事了。我說,不是已經出大事了嗎?啟源制藥的公子哥被綁架了,這還不算大事?!
他沒有接話,隨著我們的步伐走到了公孫海書房。
書房裡的陳設與上次見時如出一轍。公孫海和朱慧各自坐在沙發的一端,現夫人哭得梨花帶雨,只不過看起來還是那般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公孫海見我們走了進來,主動站起來和姜敏敏握了手,說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求助於警方。
姜敏敏安慰道,你們別著急,先說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公孫海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早上起床後,我們發現兒子不見了,四處尋找。以為是小孩子貪玩,自己跑了出去。一小時前,收到了綁匪的電話,說兒子在他手上。
“綁走孩子的人是誰?” 姜敏敏問。
此時,朱慧哭得更厲害了,指著公孫海怒道,“你們問他!問他!都是因為他!阿海,我告訴你,兒子找不回來,我們夫妻緣分到此結束! 我受夠了你們!”
公孫海痛苦地垂下了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態,說道,“是志東啊,我的貼身保鏢金志東。或許你們也可以叫他的原名 許曉遠。他...他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