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悔一口氣把剩下的面湯喝完,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繼續說道,暫且把 tardigrade 的實驗內容放在一邊,回到最開始說的,假設莫迪教授確是因為與集團利益沖突而被殺,那賈育芬和她肚子裡的女嬰、鳳溪村的丁小春和李戍又是怎麼回事?還有賈子林的三個亡妻以及那個倒掛的鐘,裡面如同萬花筒一般的謎題,怎麼解釋?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想得太淺,洋蔥謎題才剝開一層外殼,就妄想看到裡面長芽的心,真是太傻太天真。
“還有一事,” 他頓了頓,“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莫迪教授對 tardigrade 水熊蟲如此執著?”
從美國到中國,教授本人如同入了魔障,死死抓著這個研究不放,甚至於不惜放棄自己的家庭,這裡面的原因著實讓人想不通。
“可能是他老人家心心念念為癌症患者做貢獻?莫南天不是說,他爸對生物學的追求甘之如飴,怕自己有生之年達不到理想的學術高度。” 我說。
齊不悔沒有出聲,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點著臺面,若有所思。
“那個,面吃完了如果你還覺得餓,到我屋裡來拿別的。” 此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我胡言了幾句。
“嗯。你這幾天和姜敏敏、小鄭處得還算開心?” 齊不悔睜開眼睛,笑道。
我不屑道,哪有什麼開心不開心,小鄭粘人得很,有時候都不想見到那小子。
“但小鄭的優點也很明顯不是?他剛從警校畢業不久,怎麼也算是你的前輩,卻沒有一點架子,反倒聽你差遣。每次我們吃飯到最後,無論收拾臺面還是撿起地上的垃圾,最後走的都是他。少了這樣的人,也是不行。用人像下棋,得看長處,規避短處,這盤棋才能活。” 他說。
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打了個哈欠,說齊師父有更多說教的理論,不如放到明天,要不一會公雞都該打鳴了。
他擺了擺手,讓我趕緊回房。走之前我不忘回頭喊了一聲,“你也別看著白板了,趕緊睡覺!”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坐起來,心裡打算著先沖個冷水澡,再去看看齊不悔動靜。才下床泡了杯菊花茶,防盜門“砰砰”地被人硬砸,我又嚇又氣,是誰那麼不長眼睛,敢來本大爺門前撒野!
門一開啟,齊不悔和小鄭兩人一臉焦慮的站著跺腳。齊師父還好,看來昨晚那包泡麵沒白煮,氣色恢複不少,所以說,人是鐵,飯是剛,能吃的豬能打樁。
一旁的小鄭,急得憋紅了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趕緊把門開啟,讓他有話慢慢說,別被口水嗆到。
小鄭帶著哭腔,著急抓腮道,“姜 sir!姜 sir 在不在你這裡!”
姜敏敏?她昨晚不是和齊不悔起了爭執,先回去了嗎?哪會在我這。況且,夜留佳人,就算我樂意,她怕是肯定不樂意。
“怎麼可能在我這,發生什麼事了?”
小鄭看著天花板大叫,“完了完了!姜 sir 失蹤了!她昨天走了以後就沒回家!現在全隊都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