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說,他都明白,這個案子牽涉面太大,姜 sir 已經囑咐過了。說罷行了個禮,說了回見。
我們和姜敏敏約在了齊不悔家裡。車子剛開回家樓下,我才想起來, 過去兩個月因為東奔西跑,老爸交代的收租任務都快忘了。明天還得催著房客們把錢繳了,免得被罵。正思忖著,看見樓前站著一人,風塵僕僕,是姜敏敏無疑。
她看見我們從車上下來,一股的酒味,說,開車不宜喝酒,你們這是找死。
“啤酒而已,下次不會了。” 為了避免她再嘮叨,我趕緊圓上。
自兩個月前,陰差陽錯進入了齊不悔家,之後我就再沒來過。今天進來,才發現他的家裡,除了一張大理石茶幾、一套黑色真皮沙發和一張雙人床以外,連包泡麵都沒有,爐灶上更是蒙了一層灰。
“齊師父,” 我叫住他,“你這養生有點過了吧,家裡怎麼什麼食材都沒有?你平時怎麼吃飯?”
姜敏敏插話道,他從小就這樣。眼睛裡容不得一點多餘的物件,說他好多年了。
從小?我的眼神在他們二人身上來迴游轉,問,你們打小就認識嗎?
腦子裡猛然回憶起,最初在牆外偷聽時二人的對話,他們不僅認識,準確的說是很熟。
姜敏敏頭也沒抬地應道,“對啊,鄰居。我沒和你說過嗎?”
“只是鄰居。” 齊不悔補充。
姜敏敏不服氣道,“以前我媽做的飯,你吃的不少吧!怎麼這就想撇清關系?!”
齊不悔沒理她,看樣子是不想對自己的事情多談。他把從莫迪教授家的資料攤在茶幾上,問道,阿菊他們怎麼樣了?
姜敏敏說,人現在都安置在市中心的連鎖酒店裡。阿菊和她爹都可興奮了,從沒來過深圳這樣的地方。我還開車帶他們逛了兩圈。還有,是不是你和他們說,吃住都是警隊報銷?
不然呢。齊不悔反嗆,這麼重要的人證,你不會想著我來保護吧,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求著我辦事。
“得,得,得!你大爺!這樣我又得找最高部的會計了。我們局長那個摳門勁兒,是不可能批這個報銷的錢。” 姜敏敏怨道。
齊不悔不耐煩地說,我把人放在福州縣城裡這麼些天,已經是在幫你們節省經費了。知足吧。
“行了,你們兩別爭了,實在不行,我找我小叔。你剛說的連鎖酒店,是我小叔名下的。” 實在忍不住了,我開口道。
姜敏敏瞬間喜笑顏開,“劉侃侃,乖學弟,我就等你這句話!”
我怎麼覺得自己又被他倆坑了!
三人閑扯過後,回到案情。姜敏敏說,得想個法子,抓住金志東的小辮子,才能正式把人抓到局裡,和阿菊對峙。要不然就目前我們手上的證據,直接去抓人事情肯定鬧大,公孫海只要疏通關系,就能把人保出來。
但齊不悔的臉色卻不好看,他說,不僅僅是要抓金志東的小辮子,還有他一直沒弄明白,這幕後之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賈育芬案、公孫明宇的自殺、鳳溪村的受害人、莫迪教授之死、現在又知道了公孫海當年的未婚妻也死了,這一個接著一個的案件,像俄羅斯套娃,拆了一個還有下一個。此外,屍體裡的白兔糖到底有什麼意義?然而到了今天,本以為在莫迪教授的家能發現新的線索,卻一點相關的資訊都沒有找到。
我憤憤不平道,實在不行,我們再去套套那個蔣新主任的話。
齊不悔和姜敏敏都不贊成,說蔣新和啟源制藥利益往來甚多,他站哪邊還未可知,去問他無異於把我們的行蹤主動暴露給對方,絕對不是上策。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際,我腦海裡電光火石,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我終於想起到底在哪見過那個死去的朱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