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吃完蛋糕再走啊......真的挺貴的......”
沒辦法,她總不能浪費吧,只好將對面的千層卷挪到自己面前,準備品鑒品鑒這份玫瑰櫻桃是不是真的一般。
“喂,這是我的,不準吃!”
挖了一小口蛋糕正準備送進嘴的賀冬書手一抖,蛋糕掉回了盤子裡,“你怎麼回來了?”
“又不是你家,我回來不可以?”唐初薇從店員那裡要了個透明盒子,將千層卷放了進去,蓋子一蓋,人瞧了她一眼,轉頭離去。
“唉,真是風一樣的女子,來去匆匆,”賀冬書抿了口叉子上的殘渣,瞳孔一縮,哼笑著道:“什麼嘛,明明好吃得不得了!”
她這回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兩人的關系雪上加霜,更加惡化。她是想去問季源洲啊,問題是那天推完名片後,自己就被拉黑了。
去哪裡找?
去表白牆上找?
別說,也是一個辦法。不過,她還沒有為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付出行動,就已經有人貫徹執行了。
對方不是找人,也不是失物招領,更不是表白,而是揭發。
俞昭打語音電話過來告知她的時候,她還坐在蛋糕店為唐初薇的事悶悶不的那些話也不以為意,覺得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不用在意。
直到——衛穎慧親自找過來,她才意識到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冬書,你解釋一下吧?”輔導員拿著一封匿名舉報信,裡面言辭鑿鑿地說她是偽貧困生,戴著好幾萬的表,卡地亞的戒指,裝窮騙獎學金和助學金,讓真正需要這筆錢的人得不到補助。
信裡話裡話外避重就輕,將她有那些貴重物品一一羅列,平時去的高消費場所也都一清二楚。
辦公室開著暖氣,三月的天氣,她仍舊感受到一股森森寒氣從背後升起。
辦公室還有其他人,是校級的領導,專管助學金的老師,他神情嚴肅,正等著賀冬書給在場的人一個解釋。
衛穎慧也背對著其他人朝她擠眉弄眼,示意她趕緊哭一哭,把信裡的事都撇幹淨。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那些東西是沈秋羽送的,但也是她收緊了口袋裡,高消費的場所也是跟著其他人一塊去的,但她也是去了。
上面的“罪證”確實算得上實證。
“導員,信裡說的那些東西是真的,”賀冬書偏過身正對著幾個老師領導,“東西是其他人送的禮物,我收了,但是家裡的情況和申請助學金時的資料,每一條都是真的,我也確實需要這一筆補助金。”
“而獎學金並不看家庭情況,看的是個人學習情況和品格作風,校訓中說的立德、敬業、博學、競先,我雖然不能百分百做到,但也做到了誠信好學,求索篤行。”
“所以,您說要取消我的獎學金,我不能接受,也希望您可以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助學金,僅僅憑借這這封信就將我踢出名單,是不是太過草率?可以具體核實再做判斷,畢竟藉著這種手段來謀取自己利益的事和人也不是沒有過。”
衛穎慧嘆了口氣,就知道賀冬書不會示弱服軟,學生不服弱,只好她這個做老師的服軟,好言好語地對著領導說好話,再三表示其中有誤會。
從學生那裡丟失掉的威嚴和權勢重新在下屬身上獲得,幾個領導發紫發青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賀同學啊,你的訴求老師們呀都瞭解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會查清楚的。”
賀冬書這個時候除了點頭就只能是點頭了,走的時候她還將桌上的信給一併帶走。
畢竟這個人對自己的行程瞭如指掌,那筆跡也許不會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