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邊我掃你。花是鮮切花,中高水位養護,兩到三天換一次水,如果加保鮮劑的話......要寫卡片嗎?”
一般是線上訂花才要賀卡,不過出於服務,老闆還是問了一嘴。
“要,”她在臺子上挑了張好看的卡片,提筆就寫。
至於內容,她在包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希望你永遠像太陽一樣明媚。”
這樣她每次待在沈秋羽身邊時就都能被烤得暖烘烘的啦。
卡片她沒急著給沈秋羽,放進口袋時,對方恰好從裡間出來,“咚咚,弄好了嗎?”
要買的花都買完了,雪也比先前下得更急切,“嗯,我們回去吧,晚點雪大了,不方便。”
街道上的腳步淩亂,新雪蓋著舊雪,蜿蜒出黑亮亮的水痕,滑得很。
“小心!”沈秋羽想扶著她,沒扶住,反而抓住了掉在背後的圍巾。
圍巾一緊,箍得賀冬書直達天堂,差點呼吸不上來。
不過還好沒摔倒在地,不然衣服全都要髒,“沈秋羽,你可以放手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難以呼吸...還有點冷,你穿這麼少,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到花市時天邊還殘餘著點亮光,此刻已經全黑了下來。雪粒切進光裡,變成把透明的絨羽,很像下午時分她從沈秋羽頭上摘下來的羽毛。
拐進巷子裡的時候,賀冬書摸著口袋裡的小盒子,思索著該怎麼將東西送出去。
巷邊居民樓上的雕花鐵窗被人推開,積著的雪花簌簌而下,弄得攀爬在破敗牆壁的常春藤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沈秋羽也是。
他有話想和賀冬書說,好幾次想要開口,到了嘴邊又咽進胃裡。
一條昏黃的青石巷子快到盡頭,兩人都還沒吐出幾句話。
終於,到了賀冬書家門口,那些藏在心裡的東西他不得不說。秉持著一鼓作氣的原則,他捏著拳頭,開口:“賀冬書。”
“沈秋羽。”
倆人異口同聲地叫對方。
“你先說。”
“你先說。”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門口只安了一盞路燈,好多年了,上面早就被塵土覆蓋,暖黃調的光線黯淡又朦朧。
但倒也足夠讓他們看清對方。
“你先說吧。”沈秋羽虛虛吐出口白霧,將發言機會推給她。
“好,那我先說,”她將口袋裡的賀卡和小禮盒拿出來,放進他手心裡,哼笑,“吶,送給你。回家再看,還有賀卡也回去看!不準現在...至少不要當著我的面看。”
雖然知道沈秋羽肯定會很誇張地表達喜愛之情,但當著自己的面拆禮物還是挺羞恥的,至少對於她個人而言是這樣的。
他的目光在禮盒上短暫停滯,抬頭去看賀冬書,眼底湧現出訝然,“給我的?”
“嗯。”她點頭,不好意思地將手背過去,隨後想起圍巾還在脖子上,於是伸手要脫,“差點忘了,你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