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哭了!”心跳亂了節奏,他不敢和人對視,直接張嘴去吃賀冬書手裡的藍莓。
冰涼的指尖和嘴角相碰,倆人皆是虎軀一震,賀冬書往他背上梆梆打了兩掌,眉毛擰成波浪,語氣嫌棄地說:“你口水弄我手上了!!”
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誰揩誰的油,但沈秋羽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確實漣漪不斷。
坐在落地窗前的方梨和遊叢溪一邊磕著焦糖瓜子,一邊往小花園裡張望。
遊叢溪一臉姨母笑,“部長,這可是‘辦公室’戀情啊,你不阻止?”
“呸”,方梨把瓜子殼吐掉,斜眼瞧著她們部門“辦公司”戀情的鼻祖奚落:“你什麼時候以身作則了,什麼時候不到處留情了,什麼時候不聽傷感情歌了,我就去阻止_。”
得,說她是海王唄。
她張開一雙手,辯解:“一、二、三、四...部長,我也就談了七個,十二星座都沒集齊呢,而且都是正當排期,不渣不壞,你可不能說我啊。”
“行,改天給我介紹個帥的,我就自動閉嘴。”
“你早說嘛”,遊叢溪頭發一撩,在手機上指指點點,方梨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一陣咯噔咯噔的響,“方梨,小梨梨,我可給你介紹了嗷,包你滿意。”
方梨開啟一看,好家夥,眼花繚亂,清一色的男神頭像。
“哇塞,遊叢溪,你老鴇啊_”
遊叢溪付之以神秘微笑:“年上、年下,奶狗狼狗,日系歐美或是腹肌apha,應有盡有哈~”
反正,還是那句話,愛情大舞臺,想戀你就來。
二十七個人的大鍋飯一直做到快天黑才吃上,大家手生,味道說不上多好,但是還能吃,不會食物中毒。
大圓桌上坐得滿滿當當,沈秋羽特意擠到賀冬書身邊坐著,看她多夾了哪道菜,自己也跟著夾,惹得方梨和遊叢溪在一邊使勁擠眉弄眼。
飯飽酒足後就各自散了去玩,有在客廳玩大冒險狼人殺的,有去樓上打麻將和臺球的,也有的一窩蜂聚在一起打電競遊戲。
為了讓新成員融入部門,相熟起來,方梨帶著他們到庭院裡聊天、燒烤,還弄了點小酒。
炭火燃得旺,肉串往上一放,滋兒哇啦的,焦香四溢,烘托得氣氛熱烈,大夥兒也是有說有笑的,而正和人聊得起勁的伏雨南突然從盤子裡拿起一串肉朝著賀冬書說:“冬書,多吃點肉,你上午還出去撿東西了,耗體力。”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座的都能聽見。
“謝謝,我剛吃完飯,不餓的”,雖然拒絕了,但她還是接過肉串放在自己面前的碗裡。
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學姐和賀冬書對視一眼,好奇地問她:“撿東西,撿什麼呀?”
賀冬書發現大家都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吐了口氣說:“紙殼。”
“撿那玩意幹啥啊?”
實話實說,這個場景要是放在她的青春期,她還真的會覺得羞恥,面對提問的人一定會直接否定、破防、埋怨三連擊,不過現在...
“賣廢品呀,四角一斤”,灩灩的笑從眼睛裡溢位來,她指了指桌上的水瓶繼續說:“除了紙箱,我也撿塑膠瓶子,大家以後要是在街上看到我,手裡還有瓶子的話,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記得和我打招呼,人可以走,瓶子可千萬要留下呀。”
比起悶著聲扭捏,這種大大方方地回應很難不讓人對她産生好印象,提問的易山芙伸手捧著她的臉蹂躪,語氣嬌嗔:“哎呀,原來是這樣,乖乖,你說話好像小貓啊,以後我的水瓶都給你!紙箱子也給你!!”
氣氛鬆散下來,方梨跟著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眼看這事就要翻篇了,結果沈秋羽非要摁著這一頁不放手。
他低頭撥弄著烤串,面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平平聽不出喜怒,只說一句:“你是想讓人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