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現場
壹·朱門折戟
鎮國公府朱紅大門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紅光,門釘上的鎏金被曬得發燙,彷彿要將這方天地的輕蔑都熔鑄其上。圍觀百姓如潮般擠在青石街道,汗味混著糖葫蘆的甜膩在暑氣中發酵,議論聲此起彼伏——
“那不是林家大小姐嗎?往日裡總低眉順眼的,今日怎的腰桿挺得這般直?”賣糖畫的老漢踮腳張望,扁擔上的糖漿罐跟著晃悠,琥珀色糖稀險些潑出。
“噓——你瞧她腰間革帶,可是黑鐵級武者才配用的玄鐵藤編!難不成這廢物真轉了運?”碎花布衫的婦人突然噤聲,團扇掩住半張臉,眼神卻透著狐疑。
兩名守衛握緊長槍,槍杆在掌心沁出的冷汗中打滑。林晚緩步上前,藏青勁裝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內襯暗紋——竟是失傳已久的「流雲勁」制式。為首守衛喉頭滾動:“林、林小姐,世子吩咐過……”
“吩咐?”林晚抬眼,眸光如淬了冰的利劍,“三日前血月祭壇,我以指尖靈力震碎黑巫教三長老胸骨時,你們世子可曾吩咐過攔我?”
話音未落,周身氣勢轟然爆開。那是唯有高階武者才能掌控的「氣震山河」,青石板應聲龜裂,守衛只覺五髒六腑被重錘碾過,喉間腥甜翻湧,長槍“當啷”落地,踉蹌著連退七步,後背重重撞在門柱上。
圍觀人群倒吸冷氣。有人認出,這正是三日前血月之夜,單槍匹馬搗毀黑巫教祭壇的「殺神」姿態——可眼前這人,分明是他們口中“經脈盡斷”的廢物?
議事廳內,檀香混著林月身上的玫瑰香薰,燻得楚墨有些發昏。他懶懶撥弄著茶盞,聽著林月嬌滴滴的詆毀,忽然瞥見屏風上映出的影子——那道身影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口。
“砰!”
雕花木門被震得粉碎,木屑紛飛中,林晚負手而立。她指尖還縈繞著未散盡的靈力微光,如流螢般在昏暗室內遊走。林月尖叫著躲進楚墨懷裡,團扇跌落,露出腕間翡翠鐲子——正是昨日林晚當掉陪嫁首飾才換來的「碧水寒」。
楚墨瞳孔驟縮:“你……你的靈力!”
“不過是些小手段。”林晚指尖輕彈,婚書“啪”地拍在檀木桌上,硃砂印鑒雖已暈染,卻仍能辨出“鎮國公府”三字稜角分明,“今日來,專為退婚。”
林月忽然輕笑出聲:“姐姐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婚書早該撕了——若不是你賴著不放,我與世子早該……”
“住口!”林晚目光如刀掃過她的臉,“你以為用‘攝魂香’控制楚墨,再偷換我的靈脈檢測玉簡,就能坐穩世子妃之位?”她指尖凝出靈力劍芒,“要不要我現在割開你的手腕,讓眾人看看你體內亂竄的黑巫教魔紋?”
楚墨如遭雷擊,猛地推開林月:“你、你竟與黑巫教勾結?!”
林月臉色慘白,踉蹌後退:“世子,我……我是被逼的!是她,是林晚設的局!”
貳·密室玄機
回到客棧已是子時。林晚反手閂上門,指尖在牆面連點七下,暗格“咔嗒”彈開,露出一枚刻著“逆”字的青銅令牌——這是她前世作為電競聯盟冠軍的勳章,此刻卻泛著幽幽紫光,與系統介面隱隱共鳴。
“系統,調出《九轉乾坤訣》第三重功法。”
“叮!檢測到宿主靈力值突破黃階三品,是否開啟‘靈脈回溯’功能?”
林晚閉眼,任由系統藍光掃過經脈。三日前在祭壇吸收的黑巫教血咒之力,此刻正化作縷縷金芒,在丹田處凝結成太極魚形——那是《九轉乾坤訣》獨有的“逆脈重修”標誌。
“融合度78……還差些火候。”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令牌紋路,忽然想起祭壇廢墟中撿到的殘頁——上面繪著與令牌相同的雙魚圖案,落款竟是“蒼瀾初代女帝”。
窗外忽然掠過一道黑影。林晚指尖靈力暴起,推門而出時卻只見簷角銅鈴輕晃,月光中飄落半片紫色羽毛,邊緣染著星芒般的咒文。
“紫眸……是他?”她攥緊羽毛,腦海中閃過三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紫色瞳孔,在暗巷中注視著她被楚墨打斷經脈,卻始終未出手相救。
系統突然警報大作:“警告!檢測到宿主靈脈中有不明能量波動!”
林晚閉目內視,只見丹田處的太極魚眼突然綻開金光,竟將殘頁上的文字一一映在識海:“凡逆命者,需以血為引,以魂為契……”
她猛地睜眼,取出藏在枕頭下的婚書殘片——那是今早楚墨撕毀時,她故意留下的鎮國公府印鑒邊角。指尖靈力滲入紙紋,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林氏女脈,乃破陣之鑰……”
叄·大比驚瀾
宗門大比第三日,演武場四周的望臺上早已擠滿了人。楚墨坐在貴賓席,指尖捏著枚青銅骰子,骨節因用力過度泛著青白——他身後站著兩名黑衣人,袖口繡著黑巫教特有的骷髏紋。
“下一場,林晚對戰青鋒派李昊!”
李昊踏上擂臺,長劍出鞘聲清脆如冰裂。他腰間掛著七枚劍穗,每一枚都代表一場連勝:“林家小姐,奉勸你趁早認輸,莫要汙了我的劍。”
林晚負手而立,衣擺無風自動。她望著對方握劍的手勢,瞳孔中忽然閃過前世電競比賽的畫面——敵方刺客的起手式,與這“青鋒十三式”竟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