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圍著的圍巾,外邊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霜,額前的碎發也都是冰霜霜。
秦陽大步上前,想去拉她的手,手上還有飯盆兒。
他慌亂地將飯盆放在窗臺上,拿出鑰匙開宿舍門。
“你怎麼過來了?快進屋。”
手指有些抖,一不小心,鑰匙還掉在了地上。
秦陽彎腰撿起鑰匙又繼續捅,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低笑。
他扭頭,低低的叫了一聲,“媳婦兒……”
林初夏沒理他,等他開開門,提著箱子先一步進了宿舍。
秦陽把飯盆拿上也跟了進來。
宿舍裡很暖和,是集體供暖的暖氣片,一進屋,額前碎發上的白霜霜全都化了,濕噠噠的貼在額頭。
秦陽把飯盆放在桌子上,大衣隨手扯下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說話間還是有些顫音。
“你怎麼過來了?這麼冷的天,凍壞了吧。”
他想伸手幫她解下圍巾,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右手臂還吊在胸前,有些心虛的收回了手。
林初夏早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淡定的解下圍巾,“我為什麼來你不清楚嗎?寫了好幾封信都不回,不來看看怎麼知道你是不能回還是不想回。”
她的目光落在秦陽吊著的手臂上,秦陽更加心虛。
“只是一點兒小傷,都快好了,本想著好了就給你寫回信的,沒想到……”
沒想到只是因為沒收到他的回信,她就千裡迢迢冒著嚴寒找過來了。
秦陽心裡說不出的感動,他以為林初夏不會在意這點的。
和她相處的那兩次,秦陽感覺到她不是一般的成熟理性。
早知道,無論如何也得給她寫封回信。
看她濕了的鞋,秦陽拉著她坐在床上,“趕緊把鞋脫了,穿著濕棉鞋會凍傷的,腳冷不冷?”
林初夏頓時有點兒委屈,“冷死了,早凍的不知道事了。”
她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看到他平安就放心了,哪怕吊著一隻手臂。
秦陽蹲下身一隻手幫她脫下棉鞋,襪子已經濕了,再把襪子扯下來,露出兩只凍得通紅的小腳。
林初夏面板本就白嫩,平時輕輕掐一下都會出印子,這會兒紅彤彤的,摸在手裡還冰涼冰涼的。
特別是小拇指,紅的剔透,儼然要凍傷的樣子,秦陽滿眼心疼,更是內疚到了極點。
二話不說,坐在她身邊,撩起衣服將她兩只腳丫子塞進自己懷裡。
“欸……不行,太涼,會冰到你的。”
林初夏到底還是心疼他,只是想縮回腳卻沒那麼容易。
男人抱得緊緊的,“沒事,隔著秋衣呢,你別亂動,一會兒就暖和了。”
林初夏看他那緊張擔憂的眉眼,放棄了掙紮,心尖尖也是狠狠的
悸了一下。
這個男人是真正的心疼她,也、愛她。
愛她這個詞浮現在腦海裡,林初夏也怔了怔。
兩輩子她經歷了兩場婚姻,可她知道,她沒有愛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