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地面上早已佈置好的陣法紋路在血跡的浸染下緩緩顯現,發出詭異的紅光。
“既然時間已經到了,我也不用繼續和你們虛與委蛇了。”呂華翰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等會兒在場的都得死,哪怕是知道呂無極是我殺的又如何?”
整個大堂被一股詭異的紅光籠罩,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賓客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束縛之力,將他們壓製得動彈不得。
“不好,這是弒神陣!”智空大師臉色大變,他身為大梵寺佛修,對這種邪惡的陣法再熟悉不過。
“不愧是智空大師啊,就是見多識廣,連弒神陣都知道。”呂華翰神態一改剛才的唯唯諾諾,看著地下驚恐的人們,彷彿在欣賞一群待宰的羔羊。
賓客們立刻想要調動自身靈力,試圖破開陣法,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如同被困在深潭之中,根本無法呼叫。
“放棄吧,你們做的都是無用功。”
呂華翰好整以暇地看著底下的人掙紮,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心情頗好地解釋道:“早在我殺死呂無極的那天起,這弒神陣的佈局就已經開啟。”
“弒神陣需在午時以百名被噬靈蠱控制的修士靈氣為引,我給你們送的婚宴請柬裡暗藏引魂香,會在不知不覺中減弱你們對蠱蟲的警覺,而今天宴會上的飲品裡全部摻雜了噬靈蠱,只要你們喝下去,就成了陣法的一部分。”
呂華翰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充滿了陰冷,“如今陣法已成,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賓客們瞬間陷入了恐慌,驚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大堂內一片混亂,原本喜慶的婚宴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墨臨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劍般直指呂華翰:“呂華翰,你瘋了嗎?難道你就不怕引起天下公憤?”
呂華翰冷笑一聲:“哼,今日之事,不過是成王敗寇,你們都是各個宗門的中堅力量,只要我能讓你們全部喪命於此處,其他宗門也就沒有能和流雲宗對抗的能力,誰敢對我動手?”
大堂內氣氛瞬間凝固,一場生死之戰一觸即發。
“你終於說出真實目的了。”一道極其冷靜的女聲在呂華翰身後響起。
祁霽掀開面具,朝著呂華翰走去。
呂華翰見到來人後瞳孔一縮,聲音中帶著震驚:“是你?!”
很顯然,他認出了祁霽,只不過他沒想到祁霽竟然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混進流雲宗內部。
不過很快他就淡定下來,神態透露出顯而易見的瘋狂:“你來得正好,省得之後我還要耗費時間去找你,你也留在這弒神陣裡當做養料吧。”
“是嗎?”祁霽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嚇到,反而抱胸淡定道:“你要不要睜眼看看,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祁霽話音一落,呂華翰瞬間察覺到不對。他猛地舉起佩劍,朝著祁霽攻擊而去,劍鋒劃破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祁霽的那一刻,祁霽的身形突然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化作一片虛影。
剎那間,呂華翰眼前的景象如同褪色的畫卷一般逐漸淡去,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等到他回過神來,自己重新出現在婚宴上,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宴會剛剛開始,連食物和飲品都是剛上桌,暫時還無人使用。
陣法沒有被啟動,周圍的賓客們看向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憤恨,而原本一直站在他這邊的諸多長老,如今也是面色鐵青,避開了他的視線,唯獨他的新娘早已掀開了紅蓋頭,淚眼漣漣地看著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呂華翰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他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呂嫻和祁霽的身影。
就在呂華翰驚慌失措之際,大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門口,只見呂嫻淡定地走了進來。
呂嫻徑直走向大堂中央,聲音堅定:“諸位,呂華翰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應該無需我再多言了吧!”
此刻呂華翰若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那就真是傻子了,他竟然著了呂嫻的道!在陣法還未成之時,便將計劃當眾說給了所有人聽。
賓客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呂華翰的所作所為。
呂華翰試圖辯解,但聲音卻在顫抖:“這都是誤會,我……”
“誤會?”呂嫻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當眾承認弒父奪位,縱人暗殺我,還妄圖啟動弒神陣屠戮無辜,這難道都是誤會?”
呂華翰被呂嫻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大長老也從人群中走出,他的臉色沉重,但語氣卻異常堅定:“呂華翰,你當眾承認罪行,證據確鑿,已無任何開脫之理,你將我們所有人都瞞在鼓裡,其心當誅,今日之事,由你而起,也當由你而終。”
這是在甩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