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勇沉默,半晌他才問道:“我真的有問題嗎?”
周冷回答:
“也許吧,反正你不樂意聽的話別人也不一些傷人的話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別覺得說難聽的話是與眾不同,那是病,要打針。”
田大勇的腦子裡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對錯,做錯事就要捱打,做對事媽媽會給自己做吃的,只有自己有的吃的,奶奶和妹妹都沒有。
周冷又說:“我其實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也不能和你共情,但是我覺得你有機會變成一個好孩子,變成一個有朋友的人,只要你心裡真的想要成為一個好人。”
田大勇疑惑的問:“那我怎麼做?”
周冷回答:
“我覺得還是少說話,多體會,學學你身邊那些朋友多的同學怎麼做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畢竟媽媽也沒什麼朋友,等你學會了你再教我怎麼樣。”
田大勇認真的點頭,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壞孩子,但是媽媽告訴他自己就是壞,他想我也要做一個好孩子。
屋外的一大兩小,一個發呆,一個沉思,一個啃手。
屋內的三個大人那才叫語言激烈。
田偉從隨身的揹包裡拿出了十萬塊錢現金放到了炕上,他嘴裡解釋道:
“這麼多年我就後悔啊,後悔離開你們,離開這個家,現在我帶著錢回來了,咱們以後好好的過日子吧,你看兩個孫子和兒媳婦都沒見過我。”
李萍看著錢露出諷刺的笑容,她思緒許久後還是甩開了男人粗糙的手,她不屑的說:
“你離開十二年了,拿回來十萬塊錢,你覺得你拿著錢回來就能回到這個家了?當初你說走就走,現在我告訴你家裡的戶口上沒有你,我帶著兒子兒媳和孫子在一個戶口本上,你不是這戶的人,哪來的滾哪去。”
田偉看著田軍福想讓他幫著說幾句話。
田軍福看著媽媽的樣子,他沉聲對田偉說:
“你沒和我說錢的事情,我就是想把你帶回來給媽看看,讓我媽死了這個念想,你要是在這常住,那我就要上前屯李家去說說了,你帶走他們家的兒媳婦,現在自己回來了,當初你們不是拿著他們家的錢走的嗎?現在不怕他們找你啊!不怕警察抓你。”
田偉臉上絲毫沒有難堪,他還面帶笑容的說:
“警察抓我幹啥,我就是和高娟出去打工了,我和高娟在佳木斯過了三年,高娟和一個本地的男人好上了,我就做媒讓他倆結婚了,那男的還給我一萬塊媒人錢,當初高娟從家裡拿了三千塊錢,這次她託我把錢還回去,那家人找我幹啥,他們兒媳婦嫁到佳木斯去了。人家兩人都領證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進屋喝水的周冷正聽到了這句話,她的三觀被裡裡外外的洗刷後才勉強回到正位上。
李萍沒說什麼,田軍福倒是一臉無語的看著男人說道:
“拿著你的髒錢離開吧,這個家不歡迎你。我還真是高看你了,就你這自私自利的人怎麼也不會吃虧。”
田偉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李萍和義憤填膺的田軍福,他說了一句讓屋內屋外的人都大吃一驚的話:“怎麼,她把你養大,你還真當她是你親媽啊?”
一句話就讓周冷知道,田大勇那個壞基因可算是找到地方了,這沒見過面的公公還真是厚顏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