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是個急性子,她讓三個孩子出去玩,然後直接說道:
“媽,我今天回來還有一個事,我聽人說弟弟他們在市裡幹了什麼人力資源的門店,我上次打電話你不是說我弟在送快遞嗎,他們哪裡來的錢去幹的這東西。你知道嗎?”
周冷皺了皺眉,這事情她是真不知道啊,她問道:
“你聽誰說的,你弟去城裡這才小兩年,送個快遞能攢下多少錢,他們能有錢幹什麼人力資源公司,他有那人脈有那能力嗎?”
範雨也是擔憂的說:“村裡孫二家的小子去我店裡吃飯說的,這事弟弟沒和你們說嗎?”
周冷搖頭說道:“你弟弟現在自覺自己厲害了,主意也大了,等他過不下去的時候就知道回來了,現在先讓他自己在外面闖蕩吧。”
範雨看著媽媽,又看著坐在炕頭悠閑吃瓜子的爸爸,她擔憂的說:
“媽,爸!你們不擔心啊,我弟哪來的錢啊,再說那人力資源是他能幹的,我看就踏踏實實的幹快遞挺好的,之前我就說讓他去跟我家馮濤學學手藝,嫌累也不學,這可真讓人發愁。”
周冷安慰道:
“你別擔心,你弟弟的性子你知道,結婚早,心智不堅定,受點磨難也行,我估計是自己攢下的錢又到處借了錢,媽可告訴你,你回市裡以後,你弟弟要是去找你借錢你全說沒有知道嗎!不能借。”
周冷怕範雨心軟,她又看著女婿說:
“馮濤啊,媽媽這是在管教兒子,範超要是舔著臉去你家借錢,你別借啊,範超的事情你們兩口子一件也別管,有需要你們的地方媽媽會去找你們幫忙,記得沒。”
馮濤自是稱是。
三口人吃過午飯後就離開了。
女兒一家走後,範大田坐在炕上沉默許久後,他才皺著眉頭說道:
“老婆子,你什麼意思,你覺得兒子不賺錢還要賠錢!那還不快點把人找回來。咱們家這麼多年一共沒攢下幾個錢,兒子結婚就花了大半,這要是賠了甚至欠了錢,咱們後半輩子怎麼活啊。”
周冷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去找回來吧。”
範大田偷偷瞪了老伴一眼。
周冷看過去,他又側頭躲過去。
周冷語氣不耐煩的說:
“你沒聽過嗎,不撞南牆不回頭。等著吧,等兒子帶著一屁股債回來吧。再說你現在去找有什麼用,那錢都花出去的,該發生的估計都發生了!”
原身的記憶裡雖然沒範雨回來說的事情,但是最後兩人也是賠了錢回來的。
那時候為了給兒子還錢,嚴玉梅幾乎把親戚鄰居都求遍了,這才把錢還上。
這一次周冷才不會為了對方去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借錢,只是不知道這次沒有父母幫著還錢,秋梅還會不會繼續和範超過下去了。
過了元宵節,年味幾乎就沒有了。
又是一年的春種,這一次周冷沒有多種,只是種了自己家的兩頃多地。
範啟天今年七歲半了,因著生日大一些,所以去讀了小學一年級,家中也只剩下範啟恆一個小孩子。
轉眼到了六月,許久沒有訊息也未曾歸家的範超夫妻二人回來了。
兩人灰頭土臉的進了院子內,他們身後揹著大包裹,頭上帶著帽子,臉上帶著口罩,好像是做賊一般關好院門。
周冷正在前院地裡給菜地澆水,她聽見動靜站起看向院門口。看著身穿‘樸素’的兩人,她眼神裡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