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周冷的臉上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樣子,她微微揚起下巴,表情不再是平日裡皇上所熟悉的溫順和體貼,而是帶著點傲氣,一字一頓地說:“皇上,你安心,大齊永遠是高家的。妾和皇兒會守住大齊的。”
高昭微微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張了張嘴,似乎又想說什麼,可到了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用那漸漸黯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周冷。
周冷看了皇後一眼,她見對方無喜無悲的樣子,就知道皇上在她心中根本沒什麼地位,她聳了聳肩說:
“皇上,你就安心的走吧,未來的大齊只會比過去更好。你且安心,妾不會讓史書寫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黃泉路上你也不孤獨,大齊的萬民在地府等著你呢。”
高昭聽了這話,他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接咽氣了。
皇後笑著流了幾滴眼淚,她側頭看著面色平靜的淑妃,然後自己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
皇後率先走出宮門高聲喊道:“皇上駕崩了。”
早就已經等在大業殿外的諸多臣子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哭的那個慘啊,比自己親爹死了哭的還慘。
老皇帝死了,新皇自然就要登基為帝。
高澤不是個會演戲的人,所以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大業殿給自己的母妃也加了一個桌案。這樣他心裡會更有底氣,也有人幫他分擔政事。
後宮裡的妃子如何搬走,被封為王爺的皇子接太妃出去享福這些都不提。
單說新皇剛剛登基,大臣們就要讓皇上充盈後宮。他還是個孩子啊,雖然他長的高,人也帥。
母子二人在大業殿內正在分工明確的看奏摺,高澤不耐的說:
“母妃,這些奏摺有一半都是讓朕立後的摺子。他們管的著實多了些。”
周冷笑出聲,她隨意的說:
“既然他們太閑了,就讓他們忙起來,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科考之事,新皇登基,要廣開恩科。”
高澤疑惑的問:“母妃,何為科考?”
周冷自是解釋一番。
以往官員空缺皆是世家舉薦,如果是舉薦就避免不了人情世故和走後門的事情發生,何況舉薦就是盤綜錯節的關系網。
例如現在朝堂上都是世家的親信,皇上下令去辦個差事,如果世家不同意,那世家掌控的官員就不會去辦差,皇上就要面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事實。
若皇上要殺一個人,可是無人響應,貴為皇上也不能一個人去提刀砍人吧,沒有群臣和萬民,哪裡來的皇上呢。
所以周冷覺得,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科舉搞起來。先做一個五年計劃,把科舉變成選拔官員的唯一標準。
權力的博弈如同暗流湧動的潮水,當世家和寒門之間真正能夠分庭抗衡起來的時候,那便意味著一場深層次改革的大幕即將徐徐拉開。
幽靜典雅的宮殿之中,雍容華貴的太後與仔細聽講的皇帝母子二人相對而坐。他們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莊重,一場關於王朝未來走向的深入探討就此展開。
......
皇帝擔憂的說:“母後所言極是,可這改革之路必定充滿荊棘,若大臣不同意,世家有意見,該如何應對?”
母子二人就此話題探討了許久,他們仔細地分析著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情況。
......
其實,從現實情況來分析,世家在改革開始的時候大機率是不會不同意的。畢竟在當下的大齊,窮苦百姓大多根本不識字、不讀書,所謂的科舉,很大程度上不過是世家之間的一場內部競爭遊戲。
世家子弟從小就接受著良好的教育,有著豐富的人脈資源和雄厚的家族背景,科舉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進一步鞏固家族地位的途徑。所以,他們一開始或許會認為這場改革並不會對自己的利益造成太大的沖擊。
周冷決定先讓他們狗咬狗,然後收買那些在世家不受重視的子弟,徐徐圖之。
隨著夜色漸深,燭光搖曳,母子二人的探討仍在繼續,他們為了大齊的盛世藍圖和鞏固皇權,不斷地謀劃著、思考著,一個嶄新的時代正朝著大齊王朝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