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居徵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來投奔。他的房間在臨近門口的西廂房,也算充當個看家護院的職責。
姚青已經開始早出晚歸的到衙門任職,畢竟剛剛經歷過了大戰,城裡還是有些混亂,他也很是忙碌。
尋得一個閑暇日子,周冷帶著居徵去街上閑逛。她瞧著不是很熱鬧的街市和許多關門的街鋪有些不適應,這和曾經判若兩地。
居徵說:
“嫂嫂,我瞧著這裡也不是甚好地方,要不去其他街市再瞧瞧。怎地如此凋零,上次我與歸炎來還熱鬧非凡,這裡可是南北客商都會經過的地方。”
周冷回答:“先去莊宅牙找個牙人詢詢價錢。”
兩人去尋了牙人聊了許久,現在正是房屋買賣租賃的低谷期,許多富餘一些的商人都在戰後舉家遷到了更深的腹地,所以空出來的鋪子也多了些。
周冷傾家蕩産的買了一個鋪子,分為上下兩層,下層五十平左右,上層三十平,一側臨著河道,一側臨著街市。
這鋪子貴就貴在離碼頭極近,有船隻靠岸後走上幾步就能到店裡,鋪子兩側是兩個老字號的酒樓。
周冷決定要買這個鋪子的時候居徵很是不解,但是也並未阻攔,而是把自己攢下的一百多貫錢拿出來給嫂嫂湊錢。
兩人付了錢,與牙行簽了契約,又去官府辦了房契,這鋪子也算是私産了。
周冷站在二樓窗戶處看著運河上的來往船隻,這裡永遠不會缺少的就是行商,除去貨物,行商需要的不過是酒肉而已,周冷打算在這開個酒館,類似現代那種酒吧的酒館。
酒是糧食精,現在的釀造酒多是低於二十度的含有酒精的飲料而已,想要釀出烈酒就要做蒸餾酒。
在青榮客棧時曾聽說北方已經有了名叫烈刀的高純度酒,她除去採購其他酒以外,還要自己釀酒,搞出自己的酒館特色來。
樓下居徵的聲音打斷了周冷的思考:
“嫂嫂,我想著在城裡打桌椅太貴了些,我去三原莊讓村裡的手藝人幫忙吧,他們收費低還能剩下些錢來。”
“居徵你把前後門鎖了,咱們回小院,等我畫出圖紙來你再去三原莊找人打磨桌椅,鋪子都買完了,也不著急開張,先把雜事都準備著。”
“好嘞。”
姚青放衙回來,他才聽說了自己娘子買鋪子的事情。
吃過晚飯回了正房。姚青穿著裡衣倚在軟塌上頗為感慨的說:“娘子還真是爽快,不知你想開個什麼鋪子?”
“你莫管,到時定然叫你驚訝。”
“娘子,林通判知道咱們安定下來,後日相邀你我夫婦去他家中吃酒,從進城後你還未與那王娘子見過吧。”
周冷回話:
“他當了通判還肯與你交好,看來他確是個會籠絡人的,既然他們相邀,我們還要帶著禮物去,可是咱們的銀錢已然被我花空了,看來只能在心意上下功夫了。說起王娘子這人,我今日在街上瞧見了,想去招呼,她竟獨自走了,不知是未曾瞧見還是覺得如今我不堪與之交談。”
姚青嗤笑了一下說:“娘子如何也有了小人之心,至於銀錢你且忍一忍,下月發了薪俸,客棧那裡再送來利錢,你就不用愁了。”
周冷對著鏡子也笑了出來,她笑自己如今似乎真的變成了衣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