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杼身邊看得出都是些穩重的人,裴杼本人又是個忠君愛國、體察百姓的清官兒,跟著他哪怕不能立功,至少也不會出錯。
徐舅舅交代完後,又丟了一百侍衛給齊鳴,負責護衛外甥安全,順帶將這幾十車的行禮給運去永寧縣;更有他們搜羅的幾個書吏,這是怕齊鳴寫不好公文,給他充面子用的,燕王府跟徐家可以說是將齊鳴所有要操心的事情給包圓了,他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只要安生地在永寧縣待上一年即可。
一番諄諄告誡,徐舅舅才啟程奔赴青州。齊鳴轉頭便跟裴杼抱怨家人還拿他當小孩兒,從來沒有信任過他。
此時,沈瓔已將寧宜安頓好。
寧宜驚奇於沈瓔一位女眷也能在州衙做事,且還掌管著州衙的財政大權,這在京城的官場根本想都不敢想。
見寧宜不敢相信,沈瓔笑道:“這不算什麼,在裴大人這兒,只要有本事都能被重用,無關男女。”
“那些男的便沒有鬧事兒?”
“管賬的本事不及我,哪有臉來鬧這個事呢?”沈瓔反問。
話雖如此,可是這事兒聽起來依舊是天方夜譚,在聽聞裴杼不止重用沈瓔這一位姑娘家後,寧宜對裴杼更加佩服了。
留在州衙的兩位縣令也終於打聽到了齊鳴的來路,然而聽到的這些訊息卻越發讓他們絕望,這位竟然是燕王府的小公子,正兒八經的皇親,在皇室中都頗為受寵。
芮縣令恨得咬牙:“他這樣的富貴出身,不在京城裡頭待著,非跑來永寧縣做什麼?”
他好不容易跟裴太守親近了點兒,這下可好了,這位小爺一來,自己哪裡還有發揮的餘地?
張縣令揉了揉太陽xue,疲憊道:“想開點兒,這位小公子明顯是吃不了苦頭的,在永寧縣也待不了多久,興許明年就會離開也說不準呢。”
芮縣令哼了一聲:“這樣最好不過了!”
但他還是希望齊鳴在的時候能夠離裴大人遠一點,好歹給他們一點親近的機會啊。
可惜芮縣令這點指望都落空了,齊鳴只要在裴杼跟前,芮縣令幾個根本就沒有插話的餘地。裴杼顯然也是極為信任齊鳴的,這麼一晚上的功夫已經將自己身邊的親信都介紹給齊鳴認識了。
鄭興成等人都知道這位燕王府的小公子幫過裴杼,對他態度十分的好。
齊鳴摸了摸後腦勺,感覺自己來了幽州後,連人緣都跟著好了許多。
裴杼道:“明兒我送你去永寧縣,見見那邊的人。鐵牛先生是負責治安的,華先生跟丁先生等人管教化,還有一位王師爺,常在幽州跟永寧縣兩頭跑。今兒你來得不巧,他恰好去永寧縣辦事去了,等明日就能看到。”
齊鳴聽完,心中有了計較,鐵牛這個名字太土,他不感興趣;兩位教書先生更不必見了,需知他一碰書就頭疼,這個貌似挺厲害的王師爺倒是可以見一見。
這一晚,齊鳴睡得無比安心。第二日一早,他便穿戴整齊,隨裴杼去永寧縣巡視自己即將治理的縣城。
看慣了京城繁華後,齊鳴心中多少有些落差,他不知道這樣已經是裴杼精心治理過的結果了,當年的條件比現在還差千百倍不止。
好在永寧縣人的熱情彌補了齊鳴的這份落差,他稍稍提起精神,給自己打氣,永寧縣要是不窮,自己如何能有什麼大作為呢?眼下進步空間還是足夠大的。
一到永寧縣,裴杼便拉著齊鳴跟他說縣丞的情況,還讓張如勝事無巨細地彙報今日情況。
齊鳴剛開始還能坐得住,後來聽多了人口、賦稅,以及冬日房屋損壞情況,實在是頭暈腦脹,隨便找了個藉口準備出去逛逛。
永寧縣安全得很,裴杼壓根不擔心齊鳴走丟,隨他去,自己繼續追問房屋修繕事宜。
而齊鳴這一逛,便險些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站在牆角的齊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看到了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永寧縣縣衙還能有人行兇?
隨即一個有些面熟且還是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被人捂住口鼻拖進了後院,那人齊鳴彷彿在京城裡看到過。
人被拖走,齊鳴心也跟著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難道說,他剛來永寧縣便從天而降一個立功揚名的好機會?
想到此處,齊鳴竟不顧危險,下意識地跟了上去。兩人開始迅速對峙起來,齊鳴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這一聽更是不得了,他竟然聽到了一樁宮中秘聞!
眼看著那刺客即將動手,齊鳴挺身而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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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鳴:我就是正義使者![墨鏡]
二更晚上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