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張禮邴示意杜良川繼續往下說,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杜良川眼珠子一轉,惡意立馬發散到了別處:“還有大理寺卿徐大人,貌似也跟裴杼走得近,他這些日子常去找裴杼,一聊便是半日,也不知是在密謀什麼大事。這兩人若不是狼狽為奸,何必揹著人商量那麼多回呢?”
若是丞相府要報複,幹脆連大理寺卿一道報複算了,徹底滅了裴杼的後臺才好,杜良川循循善誘,“我並不是針對那位大理寺卿,只是為了公子您的清譽著想。若這回的事情當真是他們所為,還是應當除之,以絕後患。”
張禮邴面露遲疑,徐堯叟麼……
此人本是新調上來的地方官,因為人謹慎、做事保守才被皇上挑中。本來調他上來也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結果此人固守中庸,堅決不得罪任何一方,久而久之,便成了皇上手裡的一道廢棋。這樣窩囊的一個人,難道還能跟裴杼合謀算計他們?
不信歸不信,可張禮邴還是決定親自查一查,若是徐堯叟真的很裴杼等人狼狽為奸,那也不能放過。
杜良川見張公子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暗自得意。若是能一次解決了所有礙事的人,才不枉他小意討好這麼久。
宴會結束後,張禮邴便讓人徹查。得知徐堯叟曾經攆過相府的人後,張禮邴便確定了徐堯叟有問題。
不過這幾個人當中,還要數裴杼好對付一些。
一向與張禮邴玩得好的是戶部侍郎之子沈顥,多年的默契,叫他立馬明白了張禮邴的意思,正好,他最近也是閑得很,想要疏鬆疏鬆筋骨。一個小小的邊陲縣令,拿捏起來不是輕而易舉?沈顥笑眯眯地道:“這種貨色,哪裡需要你親自動手?交給我吧。”
張禮邴知道他有些能耐,卻還交代道:“記得下手隱晦些。”
“知道,哪回不夠隱蔽了?”
裴杼這邊被徐堯叟壓著,不便出門;齊鳴則被他父王壓著,行動受阻。
好不容易齊鳴得了空,忙不疊地甩開了身後跟班,悄悄地叫人帶話去進奏院,將裴杼給約了出來。
才一見面,齊鳴便止不住地抱怨:“都怪你,想的什麼主意,我父王如今都不讓我出門了!”
裴杼也覺得燕王此舉莫名其妙:“外頭議論的是張禮邴,他攔著你做什麼?”
齊鳴臉色微妙,欲言又止,最後只委婉地來了一句:“還不是怕我吃虧。”
他父王擔心張禮邴獸性大發,直接對他出手,這才讓他躲著點兒。為了保住他的貞操,父王、母後包括他媳婦都操碎了心,日日看著他,連衙門都不許他去了。齊鳴一旦耍起性子,他們便統一戰線,苦口婆心地勸說,勸得齊鳴每每有苦說不出。
裴杼忍俊不禁,拍了拍齊鳴的肩膀:“這些都是一時的,況且你的煩惱跟如今張禮邴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那倒是。”齊鳴眉頭一鬆,幸災樂禍道,“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他被整得這麼焦頭爛額,前前後後解釋了那麼多遍,愣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也虧得那些百姓對這事兒感興趣,否則也不至於熱鬧成這樣。”
裴杼心說那可不是嗎,出身富貴、風度翩翩的公子太常見了,還是心裡扭曲、表裡不一的更帶感,更能讓人有傾訴欲,也更能讓人想要往深處挖掘。尤其其中還有桃.色事件,越發欲罷不能了。也就這事兒是他們自己編造的,否則裴杼肯定也得跟著八卦一番。
齊鳴嘿嘿一笑:“那接下來要怎麼做?”
裴杼:“自然是引導輿論了。”
裴杼都已經想好接下來要做的事了。可還不等他實施,宮中忽然又來了太監,說讓他與杜良川進宮面聖。
“現在麼?”
太監點頭:“對,即刻入宮。”
甚至都不讓他們換一身官服,立馬就將他們給拉走了。
杜良川迅速反應過來,皇上肯定是為了幽州太守一事!
先前陛下交代他們二人辦案,後來案子辦得亂七八糟,陛下一直沒再找他們,杜良川還以為有的好等,沒想到轉機來得這樣快!
他已從岳父那兒打聽了不少陛下的好惡,準備這麼久,終於能派上用場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回裴杼還怎麼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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