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別說長孫無忌,就連秦瓊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秦銘。
“你就不怕,攪沒了兩國的和談?”長孫無忌聲音拔高,“你該順著高句麗使臣!”
瞥他一眼,秦銘淡然的說:“現在是高句麗求著大唐,長孫大人,大唐佔著上風,為何要順著手下敗將?”
“大唐乃大國,大國就要有大國的風範,豈能和一個小國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
重複長孫無忌話尾的幾個字,秦銘神色逐漸變冷。
“長孫大人,是什麼給了你,不和小國斤斤計較的信心?”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好一句自古以來便是如此,長孫大人嘴裡說一句不該斤斤計較,就忽略了將士們的辛苦?長孫大人可記住了,高句麗能跑過來說和談,背後是眾多將士的努力,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秦銘語氣平靜,但冰冷的視線一直在長孫無忌的臉上。
他說:“就算拋去將士們的努力,那些百姓呢?無故死在高句麗大軍手下的百姓,就該理所應當?”
“你……”長孫無忌語塞,找不出話反駁。
秦銘眼底閃過嘲諷:“看樣子,長孫大人也找不出話來跟我說,無妨,長孫大人可以多想想,想想這件事到底該怎麼做。”
扔下這句話,秦銘和秦瓊打了個招呼離開。
帳篷外風聲大作,四周全是各種聲響,烏雲籠罩在頭頂,秦銘看了幾眼,總覺得會下雨。
不過一個時辰,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聲音中,秦銘掀開帳篷的門簾。
還沒等看清周遭,就和秦瓊來了個對視。
短暫的寂靜後,秦瓊嘆氣:“進帳篷說話。”
“好。”
秦銘後退,等秦瓊進了帳篷,放下門簾。
“秦將軍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你心裡應該有數。”秦瓊落座,抬頭後,目光中閃過無奈,“你不該那麼和長孫無忌說話。”
那麼一大串話,長孫無忌被氣的不輕。
秦銘漫不經心的說:“那是他找我說,要他不是長孫無忌,我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你啊,罷了,這件事已經發生,我也不說什麼,不過高句麗那邊,恐怕又對生出事端了。”
秦銘聳肩:“大唐將士並不懼戰爭。”
如果說往後百年,大唐可能會陷入將士頹敗的局面,但如今是初期,可以說軍中的將士都是從馬背上過來的。
如此將士,豈是高句麗那種貪生怕死的大軍能比?
“而且……”秦銘給秦瓊倒了杯茶,遞過去,“我需要一場戰爭,將高句麗打的不敢再說話的那種。”
賠償嘛,誰也不會嫌多。
秦瓊握住杯子,眼中閃過忌憚,他說:“我終於明白,牡丹那句話前半截的意思。”
秦銘:“……什麼?”
“你確實不是個好人。”
放在其他人身上,得知兩國能休戰,定然會順水推舟,將這件事定住。
可偏偏秦銘不,他不僅不急著定住事情,反而還想掀起一場戰爭。
“秦銘,你可知這一戰真打起來,大唐會有多大的損失?”
拋去其他不說,只要打起來就必然會有人員傷亡,大唐是強勢,可要是和被逼急的高句麗再打一場,不會敗,但十有八九也是慘勝。
“我知道,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