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州的百姓最先得知，高興過後，又覺得茫然。
“每畝地只收一成，不按人口的話，鎮撫大人和都督府還能有糧食存下？”
“可不是嘛，雖然鎮撫大人這麼做對我們好，可想到鎮撫大人和都督府的庫房，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
“害，看你們糾結的，鎮撫大人說的那麼多，你們就不能多交？想想往年全部的五成，在一成上再加一成又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說的對，你這法子好，咱們就這麼幹。”
“……”
百姓們互相交換了眼神，自認為把法子定下了，轉而就撲進了收割中。
新來的難民在短短五天內也分到了地，都是先前有人照顧的，如今地到手，直接就上手收割。
很快，衍州的交稅日到了。
一大清早，都督府就被拉著糧食的百姓堵住了。
得知訊息，秦銘帶著劉水從後門繞出，到前面觀看情況。
太陽昇起的剎那，都督府的大門開啟，兩邊對上，明明人數眾多，卻靜的彷彿一人都沒有。
秦銘嘴角微抽，這場景，瞧著還真夠尷尬的。
童正昊反應迅速，乾咳一聲，讓人搬出桌椅板凳以及稱量的稱。
“今日是衍州的交稅之日，由於是鎮撫大人上任的第一年，特地讓你們前來都督府，待到下一年，會有專門的人前往各地籌集。”
大致的說了下日後的安排，童正昊就開始忙起登記。
登記的時候沒什麼問題，可一到稱量的時候，每家都是翻倍的。
第一次被童正昊擋了回去，可第二次，第三次……
同樣的情況多次出現後，童正昊察覺了不對，立刻喊停。
“等等，你們這糧食拿多了，都別跑啊，趕緊把多的拿回去。”
童正昊義正言辭，甚至還動用了府兵攔人。
可百姓多機靈，只要做完登記，不等稱量，丟下糧食就跑。
府兵想攔，周圍百姓就伸手幫忙阻攔。
一個這麼做，個個這麼做，童正昊冷著臉，他們還嘻嘻哈哈的，完全不見一點恐懼。
後方，秦銘揉了下眉心，這童正昊就是不夠靈活，完全可以把稱量放在前面啊。
正想著，人群中間的童正昊改變了順序，然而沒用，百姓們前腳一副特別配合的樣子，後腳稱量完就跑。
“大人吶，這些糧食都是我們願意給的，就算鎮撫大人來了，也不能對我們怎麼樣，您就收下吧。”
“嘿嘿，大人不收也沒問題，只要你們追不上，就沒用。”
“……”
童正昊啞口無言，都什麼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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