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小姐你怎麼會睡到了這裡來了,這裡不是崔德崔公子的艙房嗎?昨日小姐不是和婉紅一起很早就睡下了嗎?怎麼早上突然出現在崔公子的艙房?”婉紅見到五層的房客基本上都被她的尖叫吸引過來了,也就開始了她的表演。
“小丫鬟,你說什麼?你家小姐怎麼會在崔公子的房間?房間的房門都沒開啟過,你如何確定的?”有房客頂著跟曹茵一般的鳥窩頭,本能的出言反駁。
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很多人的腦子都還沒完全清醒,但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人員,不說別的,邏輯思維能力都是槓槓的,幫曹茵把想說卻不好開口點明的話語全說了。
“對哦,你看你喊了好幾嗓子,把我們都給喊醒了,但是這個艙房一點動靜都沒有。”有被提醒後才注意到這一情況的其他人也在說話。
“婉紅,那個房間現在不是本公子住,本公子從肖公子住進來後就沒在裡面睡過一覺,晚上一直待在甲板,昨晚還是侯大人好心,讓他的僕從打地鋪,本公子才得以有個床位可以睡。”崔德適時站出身來,朝五層的各位船客拱手行禮後,邊走邊說又從腰間拿出艙房的鑰匙。
婉紅沒想到原本被他們設計的人,竟然出現在人群中,她無法想象,那裡面的會是誰?那名常跟崔公子他們在一起的百戶嗎?天啊,若是一番算計,竟只是算計到個寒門的百戶,她們會哭死。
不過,她的擔憂很快就消失了,因為見到崔德下來,顧安也出來說話了。
“崔德你不在艙房,那艙房自然是隻有肖公子在了?”顧安狀似不解地問曹茵:“曹茵,你昨晚睡在隔壁,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這個詞範圍有點廣,聽到的人都不由腦補起來,特別是這裡除了婉紅這個丫鬟也都是男人,很快他們臉上都浮現出一絲明瞭,哦,原來如此。
曹茵偏頭想了許久,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每日睡的很早,而且我睡的沉,只要入睡了,若是聲音不大,很難吵醒我,或許可以問另外一邊的房客。”能聽到動靜才叫怪了,肖志準備的藥是昏睡用的。
也是他哪怕有心害崔德,但也不敢用下三濫的藥,只敢用昏睡一類的藥品。
這一下子,想要陷害的一方三人都在,那裡面的人是誰,而這麼會兒不開門又是為何,就不難猜了,婉紅眼珠子一轉,其實對於她家小姐來說崔公子還是肖公子,都是改變的捷徑,而且肖公子反倒身份更為尊貴,是嫡子。
她計上心來,拍打著們喊道:“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在裡面啊,崔公子過來了,他現在就開門。”
見她反應這般迅速,曹茵心中給她點了個贊,不愧是在外囂張慣了的丫鬟,那腦筋就是動的比一般人要快一些。
這時候磨磨蹭蹭的崔德也走到了艙房前,像是跟裡面的人對話一般,“我開啟艙房門看一眼。”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啟房門,艙房門從裡面被拉開。
肖志穿著整齊,一臉陰鬱的走了出來,見到他們圍在這裡,他惡狠狠的瞪視了崔德一眼,又看向其他人:“我一人在裡面睡的好好的,你們在外面吵什麼?”他重音咬在了一人兩字上。
其他人想到他的身份,聽到他這麼說,雖然肖志沒有官職,但他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子,這些人自然是不願得罪。
聽到他這話,大多都打個哈欠,裝出一副要去睡覺的模樣。
觀眾離去了,婉紅心中著急,卻也沒得辦法,正在著急時,那邊樓梯間來了幾名人,為首的正是樓上甲字房的小童,他身後還是跟著昨日的那位懂內家功夫的嬤嬤,身旁還有官船的管事。
殷予看到曹茵他們幾人站在走廊裡,蹦蹦跳跳過去,拉著曹茵的衣擺,“走吧,黑臉臉,樓上的膳食都準備好了,許老醫官都在等著你過去呢。”完全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
肖志和崔德,都是他認識的人,這一世不算熟悉,上一世可是沒少聽說這兩人不對付,沒想到這趟船上倆人都已然開始了,不過,上一世他也沒坐這艘船,眼角餘光撇到一個丫鬟的身影,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很快恢複,抬頭看向曹茵,小臉上全是笑意。
“行,稍等我回去梳洗一下。”曹茵趕忙進去房間。
就在這時,隔壁艙房傳出了女子的聲音,“嗚嗚嗚,誰把我綁在這裡了,救救我,救救我,婉紅,婉紅,你在外面嗎?”
啊這,曹茵用昨晚餘下的清水很快梳洗了一番,稍微將頭發快速整理好,便一臉八卦的站在門口。
而且不止她一個人八卦,很多房間都悄然拉開了一道縫,只是不好像曹茵這樣直接站出來圍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