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賴子耳邊低聲數語,看他點了頭,她松開鉗制,“滾吧。”
把曹老頭墳前打掃幹淨,曹茵下山路過明德和顧安躲著的樹叢,還特意看了一眼。嚇得倆人不由屏住呼吸。
等到曹茵下山許久後,明德拍了拍胸口,說:“曹小娘子不簡單,”又想到剛才曹茵遇襲後的武功招式,簡單又十分好用,“她使出的招式我從未見過,若她的武功是她阿爺所教,那她阿爺定然不簡單。”雖然他不能習武,也不會武,但他對陳朝的武打招式卻見過不少。
顧安點頭,“我會多加註意。”
或許,這才是她一個小娘子敢提出讓他們送去雲洲的底氣!
夜裡,萬籟俱寂,曹茵身著深色短褐,從後山的小路去了隔壁虎林村,兩個村子相隔不到五裡地,都在東樺山腳的位置。
胡賴子說的吳矮子家,位於虎林村外圍,離村中心還有段距離,周圍百米內都沒鄰居,難怪這裡能成為附近閑漢的聚集地。
曹茵站在院牆外,聽了會兒裡面的動靜,直到聽到一聲不像貓叫的貓叫聲,奔跑幾步,她借力躍上後牆頭。
看到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房內出來,她蹙起眉,“胡賴子。”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來了,我都貓叫了好幾回,你再不來我都怕招來發春的野貓。”胡賴子這串話說的,完全沒有沒多久才被她收拾一頓的自覺。
果然是個不記打的。
曹茵往下一跳,輕巧的落到地上,跟著胡賴子進了裡屋。
這個房間不大,被三套木質桌椅塞得緊緊湊湊,其中靠近門邊的桌子上趴睡著三個人,胡賴子指著一個矮胖禿頂的人,得意笑道:“這就是胡雲,他還想算計我,哼,我在水中下藥他都不知道,傻得很。”
曹茵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大哥別笑話二哥,你倆都不聰明啊。”她命令胡賴子將暈倒的幾人捆綁起來,她綁好胡賴子,讓他服下與胡雲相同的藥,隨後涼水潑醒了胡雲。
胡雲初醒時一臉迷茫,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對面之人右眼上的胎記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環顧四周,他勉強保持鎮定,聲音略顯顫抖地問:“不知小娘子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曹茵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嘲諷:“你說我來找你幹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胡雲試圖保持冷靜,但他的眼神洩露了他的不安。
“呵,不知道也沒關系,”曹茵的臉上在昏暗的油燈下忽明忽暗,她邪魅一笑,“日後你痴傻了,也無需想這個問題了,”她的笑容在昏暗中如同阿鼻地獄的勾魂使者,令人不寒而慄,“你說對嗎,胡雲?”
胡雲的心髒猛地一跳,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鐵淩村曹家的傳聞:
曹老頭制藥技藝高超,性格古怪,對得罪他的人,他喜歡拿來做藥物實驗,讓人瘋癲或痴傻只在一念之間。
聽說他收養的孫女曹茵就是被他看中後,給下了藥,家裡人見她痴傻後就拋棄了她,被曹老頭在虎窩邊撿回。而曹茵從小被當作藥人試驗,她不僅學到了曹老頭的全部本事,還極其記仇!
正是有上面的傳聞在,即便曹老頭已去世三年,曹家依舊無人敢惹。
胡雲偷偷瞄了眼對面的小娘子,心中盤算:年紀不大,應該不會那麼狠吧。
但,當曹茵面無表情地拿出一包粉末,倒入茶杯,準備強行灌他時,他徹底慌了。
“我說,我說,是我表弟王胡跟我說的,他說你賣參得了筆銀子,我,我,心裡嫉妒,才會慫恿胡賴子這癟三,但是這一切都還沒成,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他是真的怕了。
“好,那我就問你,胡賴子成功了,對你來說又有何好處?”看著胡雲從驚訝到恍然大悟的表情,曹茵越說越無語,也越說越生氣。
王胡明顯就知道胡賴子不可能得手,只是想著讓他們把這事鬧大,毀了她的名節罷了!
視線掃到桌上的銀錢,算了算,也有二兩多銀子,要不是賣野參新賺了銀錢,這裡就是她之前的四分之一家當了!
她大手一抓,“這些是你欠我的!你要心疼,就問你那好表弟要銀子去吧!畢竟若不是他慫恿,你也不會惹到我!”
離去前,她猛地發力,分別踹了胡賴子和胡雲一腳。對胡賴子,她只是做做樣子,但對清醒的胡雲,那一腳直接將他踹暈過去。
做完這些,她又悄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