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仍是不覺睏意,幹脆又披了件鬥篷,從櫃裡剪了一尺布料,又掏了些屋中所用香料出來,開始縫縫補補。
這縫東西的活不難,但凡會穿針引線,便是人人都能做,只是這能做和做得好不好之間也有差距。
反正白雲起這臨時搗鼓出來的香囊就算不是精美好看,看那粗松的針腳便知是個新手。
她有些訕訕,不去看這劣質香囊,將其丟在桌上就要上床了。
上床前一刻,雪白玉足已經蹬掉了棉鞋,就要鑽入暖和的棉被舒服躺下,誰料屋外卻起了一點腳步聲。
白雲起睡覺立馬消散了,翻身起來便要叫出隱衛,卻突然覺得現這個場面有些眼熟。
她無端想起來三個月前,自己在府中用晚膳時長安偷偷來訪那事。
那時也是,府中侍衛、身邊隱衛無一動靜。
難道是……
白雲起臉色喜色一閃,坐起身就要下床,屋門卻被敲響。
來人有無禮又有禮,敲門聲稍顯急促顯然十分想進屋,卻能耐心等待,半響沒等來屋內人的聲音便緊張遲疑了,輕輕一喚:“夫人……可還醒著?”
白雲起此時已經到了門邊,聞言不禁悶笑一聲,還欲再逗逗他,下一刻屋門卻被推開,許久未見滿身風雪的徐昭出現在眼前。
她故作驚訝:“怎麼是將軍,我還以為是哪個竟敢擅闖將軍府的小賊~”
這演技極差,連尾音都已經裝不下了,都帶著笑意。
徐昭無奈:“若真以為是小賊,為何不拿我贈與的匕首防身,或者躲起來叫隱衛處理?”
白雲起不回答,只是看著他笑,滿眼亮晶晶的,像極了雪夜中的星子。
他本還無奈,又急又悶,但看她這樣高興,也不自覺被感染,眼裡也浮起笑意。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在屋內門外笑了半天,傻氣極了。
好一會他們才從輕松的喜意中回過神來,徐昭見她身著單薄,忙想將其帶進內房添衣,大手快觸碰到她時感覺到一股熱意,又才想起自己渾身風雪寒意,碰不得她。
碰又碰不得,徐昭只能叮囑:“你快些加件衣服,別著涼了。”
“好,將軍也掃掃衣上積雪,進屋暖暖吧。”
她房中設有暖爐,就著嫋嫋生煙的香爐,徐昭才有了從邊境回到家的實感。
他在屋外掃去了一身風雪才敢進屋,已經添上衣服的白雲起接過他解開的披風掛在屏風上,回神便見這人一身黑色勁裝,極為幹淨利落,一條銀色腰帶勾勒出勁腰,腰腹間的力量都能在薄薄一層衣物□□現。
盯了一會,白雲起幽幽問道:“素日在邊境時,將軍便這樣穿?”
徐昭看了看自己:“正式上戰場時要披甲,無戰時才這樣穿,便於行動。”
怎麼感覺自己錯過好多?身披銀甲的徐昭她也挺想看看。
白雲起亂想著,手上還不忘倒杯熱茶給這人暖身:“將軍怎麼今夜就回來了?”
徐昭喝茶的動作一頓,熱燙的水氣暖了他的眉眼,這人眉頭一聳,忽然現出些委屈:“你……不想我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