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安靜極了,沒人敢說話,生怕觸怒了皇帝。
這時,殿外卻傳來喧嘩聲,李公公慌亂的聲音從外傳來。
“公主,這可使不得啊公主,您不能進去!”
但顯然,李公公的努力沒有奏效,他企圖用滾圓的身子拖著公主阻攔她,卻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
是長安。
她疾步走到殿中,一掃跪拜的朝臣和哥哥們,嘴角一撇:“父皇不必為難他們了。”
“我只想問,大啟真的需要用我這個公主去換暫時的和平嗎?”
她這話如晴天霹靂一般砸下,驚得朝臣紛紛抬頭看公主是不是被氣傻了。
眾所周知,做官要會說漂亮話,就算看透了某事的本質,也不能就這樣大張旗鼓地打直球。
這是為官之道。
同樣的,一個沒有實權、仰仗萬民供養,仰仗父皇鼻息生存的公主,她、她怎麼敢的?
皇帝也沒想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會出自女兒之後:“你,你敢再說一遍嗎?”
“怎麼不敢,”長安冷笑,“大啟是否已經艱難到要拿公主換取和平的地步了?若真是這樣,我無話可說,隨諸位差遣便是。”
差遣這個詞也是夠髒的。
有武官想,公主分明沒說一個髒字,可卻好像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頭。
皇帝被女兒氣得頭疼:“把公主帶回去!”
長安被軟禁了。
白雲起早從徐昭那聽說了早朝發生的事,真是一點也不出乎意料啊。
“這招破而後立也是夠損的。”
徐昭問:“何以見得?”
“長安雖是大鬧了一場把臉皮撕破了,但卻也暫時保住了自己,搶得個喘氣的機會。那種話都放出來了,還有幾個朝臣敢再次上書逼皇上嫁公主?”
若真敢了,這和承認大啟氣數已盡有什麼區別?
何況當日太子、徐昭皆已表態,再上書豈不是會得罪這大啟未來的倆巨頭。
“現在看,若能說服皇上皇後,此事便能解。”
“你有辦法了?”
“還沒呢。”白雲起搖頭,她是不喜也不懂朝堂上的陰謀算計,就算有心為了長安去沖一沖,也得從長計議。
現在“公主和親”這事已經成了不可說之事,誰想再提起都得掂量兩分自己的本事官職能不能扛得住皇帝的怒火。
何況,她總覺得需先找另一人談談。
徐昭看她眉頭緊皺,便將一手覆在她搭在桌面上攥緊的手背,一手溫柔地將緊皺的眉頭撫平。
他看著她:“你有什麼想法,盡管去做便是,有我在呢。”
白雲起也笑:“好,那便要麻煩將軍給我託底了。”
“我甘之如飴。”
……
白雲起收到一封信,她目光從暗處一撇,開啟了這封突然出現在將軍府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