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落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無奈道:“真的不必找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不在意還寫信來找我……”方修遠嘀嘀咕咕,在僱主凝視的眼神中聲音低了下去,“就算不當定情信物了,好歹也是塊玉佩,值錢的!”
“你若想要,我那還多得是。”她從不在意外物,身上的飾品都是朝朝一手操辦,那日身上別無長物,便將身上唯一的玉佩當信物給了出去。這次也只是突然想起了這回事,能找到便好,找不到也無妨。
總歸那人已經入獄了,此生再不會相見。
白雲落想著從姐姐那得來的訊息,隨口說起玉佩的事:“只是塊尋常料子被巧手的工匠雕刻成了鳶尾花的形狀,本身並不值錢。”
“……鳶尾花?”方修遠的神情有些奇怪,“是藍玉料子,鳶尾外有玉環相扣,尾端用朱紅線繩繫著紅瑪瑙的玉佩?”
白雲落緩緩扭頭:“你怎麼知道?”
方修遠心底倏然炸開如煙花般絢爛激烈的欣喜:“我撿到了!”
“就這麼簡單?”白雲落懷疑。
當然不是。
就,他在聽到內情後又被將軍派去調查此事,某次撞見那負心漢赴宴後醉酒而歸,忍不住將人拖到巷子裡報以拳腳時撿到的。
對,撿到的。
誰撿到就是誰的。
方修遠理直氣壯,心情甚好,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雲落盯著他後背:“還給我。”
“哎呀,就是塊玉佩,又不值錢,丟了就丟了嘛。”方修遠開始耍賴皮,“大不了我送你塊別的,鳶尾花是吧,回去我找找有沒有配套的。”
“還給我。”
“別這麼見外嘛,那玉佩就當做是我今天當打手的報酬了。你知道,作為將軍坐下第一副官,我身價很貴的。”
“還給我。”
“不是。”方修遠不敢置信,滿臉委屈,“你就算給我又怎麼了!”
白雲落很堅持:“這塊現在不行,你想要別的都行。”
現在不行?
方修遠琢磨了兩下,似乎懂了點什麼,似乎又沒懂,警惕道:“那什麼時候給?”
“我想好了就給。”
“那你什麼時候想好?”
“不知道。”
哪有這樣空手套白狼的啊。
方修遠不滿:“那你想好了什麼時候給我,我就什麼時候給你。況且,此時玉佩也不在我身上,下次再說。”
白雲落勉強同意了這個理由:“那下次見面你就帶來。”
“行吧。”能再見到就行。
夜色已深,方修遠把人送回去後又溜溜達達地回了將軍府。他走的側門,剛踏進院門就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