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看她穿得也少便催著人上床攏錦被裹著,自己則是坐上了有一夜之緣的小榻。
“這怎麼好意思呢……”白雲起嘴上一套做一套,十分迅速地縮排了被子裡,伸手將長發往被子外一撩,滿足地長嘆一聲。
聽了她話的徐昭本還想開解兩句,什麼夫妻之間不比拘禮雲雲,但又被她泥鰍般絲滑的小連招打了個措手不及,硬生生把湧到嗓子眼的話給吞了回去。
白雲起閑閑地說起今日那事:“……客源多了,我想招點人手,今日談好了一個,她以為沒談攏。”
那實際便是談好了,怎麼不告訴他?
徐昭十分自然地想,後又反應過來不對。
就算要告訴也是和正在生悶氣的小丫頭說啊,關自己什麼事。
徐大將軍不知不覺陷入了思維陷阱。
床上躺得舒服的那人根本沒察覺唯一的聽眾正在走神,還嘮嘮叨叨地說著往後的計劃:“……何婆婆已答應了,我想著她還有些交好的婆婆公公也可一併拉進來……將軍覺得如何?”
私人小課遭點名,徐學子迅速回神故作思考:“夫人決定便是,何必問我這個門外漢呢?”
白雲起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本是為妹妹而來,自己卻帶著私心夾帶私貨說了這麼多:“我想著將軍好歹也是經商奇才,何況現如今冰人館與將軍合作,好歹也得徵求一下另一位東家的意見,不是嗎?”
對哈。
徐昭立馬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重拾自信:“雖我不曾涉及冰人這一行業,但想來行行業業間應有相通之處。”
“擴招人手自然是有必要,只是若一次貪多,恐怕會有麻煩。”
貪多嚼不爛,若新來的人手不能適應新規矩,反而會壞事。
“這我也考慮過,雖說是想整頓冰人行業,但我也不是專制之人,亦不會訂下苛刻的規定。只要手底下的人不作奸犯科、不違背良心,其餘的事我也懶得管。”
徐昭點頭,兩人又商討了些許細節,不知不覺接竟到了深夜。
直到他透過暖黃的燭光瞧見女人打哈欠時眼角眨出的點點淚花,才起身告辭。
“時間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若是往後有什麼疑難不懂之處,盡管來問便是。”
白雲起從被子裡伸出被捂得粉嫩嫩的小手對他搖了搖,懶洋洋道:“我記下了,將軍晚安。”
晚安?
雖不懂具體意思,但聯系情景和上下文也懵懂知曉。
“夫人晚安。”
徐大將軍貼心地熄了燭火,輕輕關上主屋房門,直到他躺上自己的硬板床,才突然想起這一趟的真正用意。
所以小丫頭為何會和她嫂子生悶氣?
次日再去冰人館,雖然長安還是別別扭扭的不肯跟嫂子和好,但絨絨衣裙下的雙腿卻又誠實的跟到了目的地。
今日大霧彌漫,白雲起在府中等到日上中天、霧散了才出發,她到時冰人館裡正熱熱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