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撇了他一眼,突然質問:“你向著誰?”
不是,我?
徐昭恨不得把方才那句話抓回來塞進方修遠嘴裡,多此一問。
頂著妹妹和夫人兩人冷颼颼的眼神,徐大將軍不由地升起了緊迫感,冷汗直流。
“這個還得看誰對誰錯……”小心翼翼的措辭回答,他簡直比幼時在皇帝養父面前回答策論時還要緊張。
豈料,夫人又是一句質問:“那倘若是我錯呢?”
你都知道是自己錯了,認錯不就得了嗎……
腹誹的話他當然不敢說出來了,只能在一旁委屈當受氣包:“夫人怎麼會有錯呢,錯的該是我才對。”
白雲起繃著小臉,屏氣凝神等這人說他自己錯哪了。
誰知半響都沒等到下一句話,害得她氣是不上不下,差點沒撅過去。
“咳咳……”
長安早不想看這倆秀恩愛了,吃飽了便回了自己的小院,雲雀跟出去前莫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什麼也沒說,但眼神複雜極了。
白雲起憋氣憋得岔了氣,佝僂著咳了好半天,緩過來第一件事便是給了身旁這東西一巴掌。
徐昭從容的捱了一下,一點也不疼。大手還攬著夫人的細腰一把一把給人順著氣。
“還憋嗎?”
原來這人早就看出她是裝的!
白雲起氣得牙癢癢,怎麼自己總是在這人面前掉馬啊!
裝出來的生氣此時也成了真,又揚手給了這狗東西一下,也不等著他,自己先跑回院子裡去了。
方修遠一邊刨飯一邊看戲,當他看到自家將軍兩頭都沒討好時笑出了聲,差點把白米粒順著鼻腔噴出。
徐昭嫌棄地看他,一掃袖子便走了。
方修遠估摸著有八九分飽了,也放下筷子追了出去,等著繼續看戲。
隔了一會兒,下人來收碗筷時,看見滿桌的剩菜不由得一愣。
回小院的路上,徐昭暫時不敢觸夫人的黴頭,只遠遠的跟在後面,她一步自己一步的追著。
方修遠看了不由得稀奇,調侃道:“原來將軍也有怕夫人的時候啊,我還以為咱們京城的女子不像西北的那樣兇悍,沒想到女人兇起來也是一樣的。”
像他在西北軍中的好兄弟,常常被家裡媳婦關在房門外跪搓衣板思過。想不出錯處便不能進屋,一個月裡有七八天都是在其他弟兄夥那湊合著睡。
直到大夥集思廣益給他找到錯誤這關才算過了,但用不了多久這樣的戲碼又會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