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快點啦。”遲遲走在前方,一手拖著後腳跟踩前腳跟磨蹭走路的小姐,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拖得這人又走了幾步。
白雲起苦著一張臉,絲毫沒有方才撈好處的威風。
遲遲在一旁勸道:“既然是小姐已經暴露了,咱們就只能接受現實。何況奴婢覺得將軍知道這事也沒什麼壞處,起碼您不用再這樣躲躲藏藏了,不是嗎?”
她認為像徐將軍那樣溫潤如墨的君子是絕不會因為她家小姐私下開冰人館就翻臉不認人的!就算不談徐將軍本身的品性,單單他對小姐的情誼,就足以讓他對冰人館愛屋及烏了。
小丫鬟非常樂觀,臉上喜氣洋洋的像是要過年。
白雲起不忍嘆氣,她當然不是煩惱徐昭對冰人館的態度和看法了。
和他合作互贏已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她只是不太想回去面對那人而已。
莫名有種腳趾想要穿過透花鞋摳地的沖動。想起自己這段時日是如何在對方眼皮子下裝大家閨秀、裝賢妻良母……
其實裝的也不太像,天天往外面跑……但凡換個多疑的夫君還不自己就買頂綠帽子戴上了。
不管她再怎麼磨蹭,再怎麼用繡花鞋丈量從冰人館到將軍府的距離,路終有走完的一日。
夕陽西下,巷口街尾依然熱鬧,透過面攤熱氣騰騰的水霧,白雲起在將軍府側面看見一道挺直如松柏的背影。
隨著水氣蒸騰,心裡竟莫名平靜了下來。
女人身上的玲琅響脆聲是她一個鮮明的特點,徐昭不用回頭便能透過這聲聲脆響認出自己要等的那個人。
非要說,其他貴女小姐身上也有相似的玉環相擊鳴脆聲,可徐昭就是覺得自己家那位的不一樣,輕緩時是她端莊,激烈時是她活潑。
他緩緩轉頭,隔著蒸汽水霧看清了她的臉,驀然一笑。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捂住胸口了啊,臉也燒紅了,小姐?小姐!”
白雲起幹咳一聲,在小丫鬟遲疑關心的眼神下重拾起自信,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那笑得跟朵花似的美人面前,踢了他一腳。
“?”
正在笑的徐將軍都被踢傻了,笑意凝固在俊臉上。雖然不痛,但夫人為何要踢他呀?
白雲起兇巴巴地趕人:“傻站在門口幹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徐昭有些委屈:“我在等你啊……”
這段日子不都是這樣過的嗎?若是夫人回來晚了,他就會在側門這裡等。怎麼偏偏今日捱了一腳?
莫不是方修遠在她面前說了自己什麼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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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躲回軍營的方副官無端又打了個噴嚏。
白雲起被美色沖擊得腦子都不清楚了,連這點不成文的慣例都已忘卻。她顧不上尷尬,直接上手連拉帶拖地把人給弄回了將軍府裡。
可別再站在門口笑得跟花朵似了,沒看到路過的姑娘夫人都在盯著你了嗎?
有婦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