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眼見著徐昭也快拿不住了,一片如雲花袖從他小臂拂過,酥酥麻麻。
白雲起拿過糖葫蘆,貝齒輕咬酥脆的焦黃色糖衣:“真甜。”
徐昭看得微微失了神。
雖說菊花各有其色,或紫或白,甚至還有極為珍惜的淺綠花瓣。但街上擺著的大多數為明黃色的大朵重瓣菊,十分明豔。
本以為她今日會穿一身適景的黃色衣裙,但現在看來,即使是與黃色迥然不同的紫衣花裙,她在人群、花群中也依然美得奪目。
一時他竟看迷了眼,往日沉穩冷淡的目光落在粉嫩的唇瓣上,看著那潔白的小齒一點點把糖衣嚼碎,隱入豔紅的舌尖下。
這糖葫蘆裡的山楂有些酸,白雲起才吃了兩顆就忍不住皺了臉盤子,酸死了。
抬眼看見徐昭盯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她便想也沒想地把糖葫蘆串塞進了他微張的嘴裡:“將軍也想吃呀,早說嘛。”
把酸山楂強行塞了出去,白雲起便解放了,轉頭見長安快要被人群擠遠了,連忙追過去拉住她的小辮子。
徐昭被糖葫蘆堵住了嘴,抬手拉著小木棍將整顆山楂吃進嘴裡,細細咀嚼。
這糖葫蘆原本便只有六顆,長安吃了一顆嫌酸便塞給了他,白雲起拿走連吃兩顆也酸到了,可徐將軍直到解決完所有糖葫蘆,也依然覺得心裡甜得發膩。
卻又不惱人。
逛了一下午,三人不免饑腸轆轆,徐昭本想帶她倆去望江樓吃點東西,但卻被拒絕了。
白雲起道:“望江樓尋常日子都人滿為患,更別說今日。”
與其在酒樓中人擠人,她不如留著肚子出了城,去賞菊宴的小攤上吃。
長安一般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可這次卻笑嘻嘻地摟了過來:“嫂子有所不知,望江樓是二哥的産業,縱使是大年夜,只要嫂嫂想吃,便也是能吃上的。”
白雲起聽了不免驚訝,望江樓竟是徐將軍開的?
“還不止呢!”長安一一列舉,什麼金店布莊,說出來的店名十有八九都是京城響當當的鋪子。
怪不得將軍府這樣有錢,原來是大企業家,失敬失敬。
徐昭並沒有為這些店傲氣的模樣:“有些是祖上傳下來的,好好經營便還能給軍中因傷退下來的兄弟留個棲身之所。”
哇哦,他的思想竟這樣前沿,在古代便能搞出退伍兵專用崗位。
眼見著夫人雙眼亮得發閃,徐昭卻突然感到有些害臊,和幼年在尚書房的學業拿了好名次被姨母大肆宣揚的心情一模一樣。
他低聲說道:“若夫人對這些有興趣,回去我再和你一一說。”
“好呀。”成功企業家的經驗會可不是誰都能聽上的,特別還是隻有她一人的小班,更是機不可失。
若能學到點經營的手段,就不愁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在望江樓吃了一頓,點菜前徐昭特意加上了一道松鼠鱖魚,並在小二上菜時默默使這菜被放在她那方。
白雲起夾了一塊鮮嫩魚肉入口:“唔。”
不是說不好吃,只是望江樓裡大鍋菜的水平不如府上的淮揚師傅給開的小灶。
不過,今日吃的是心境。
長安不愛吃魚,但看嫂子吃得如此享受也忍不住夾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