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章木材質,極少見到這樣好的一整塊木頭了!”
“匾額上的題字似乎出自名家之手啊,氣勢恢宏、收尾淩冽,不拖泥帶水。”
“快快,發糕點了……唔,味道不錯啊!”
“執手?這店名還挺文雅,不知是做什麼營生……”
小巷裡人聲陣陣,不由引起了外頭行人的注意。
一架黑木馬車並著數名身姿挺拔的護衛,領頭人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一襲長發高束,氣勢幹練。
“修遠,何處在吵鬧?”馬車裡傳出一道低沉男聲,但隔著布簾未露面容。
方修遠手執著牽馬繩落後幾步靠近馬車,低聲彙報:“將軍,是小巷裡新開了家鋪子,門前圍了許多行人,頗受歡迎。”
馬車裡的人聽了後便沒再問,一隊車馬漸行漸遠,與“執手”拉開距離。
白雲起見今日開店佈置的活動大受好評,欣喜之間準備再加一重,多引流,打響了她“執手”冰人館的名號,便不愁進入本地相親市場了。
“遲遲,你去告訴黃掌櫃……”一回頭便見身後的丫鬟盯著遠處苦思冥想,白雲起伸手戳來了戳她腰間軟肉才引回遲遲的注意,故而好奇,“看見什麼了這樣出神?”
遲遲被戳後往後一退,捂住腰肢十分警惕:“小姐,我方才見城門口進來的一輛馬車十分眼熟,似在哪見過一般,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白雲起聽了也沒放在心上,只道是這幾日她在街上走動多了才記住人家馬車的樣式。
就像她在電視上看見過奧迪,現實裡看到其他汽車也會想起奧迪,但說不定人家是瑪莎拉蒂呢。
“好吧。”
……
馬車噠噠噠行駛到了寬闊的將軍府門口才停下,方修遠先一步下馬,一個高抬腿就絲滑地站在了地上,他轉身便要去馬車旁掀簾子扶人,卻發現馬車裡的人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男人身著一襲黑衣,長發半束在腰間,配以銀鏈束腰,卡出窄窄一條,十分引人注意。寬闊的肩膀撐起柔順的黑色布料,薄薄的一層下肌肉線條隱約可見。他隨手拉了拉衣袖,隱去袖間的白色布條。
方修遠的目光忍不住在那條銀鏈子上掛了掛,抬頭便與老大對上了眼,訕訕一笑:“將軍,您等著,我馬上去通報。”
徐昭擺擺手,指了指將軍府門口右邊跑走的侍衛,言簡意賅:“已經有人去了。”
兩人走進將軍府,沒過多久便撞上了趕來的老管家和孫婆婆。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孫婆婆老淚縱橫,她自將軍幼時便看著人長大,幾年不見,看著人也不覺生疏。
徐昭淡笑:“婆婆,許久未見,您身子骨還硬朗嗎?”
“好的、好的,在將軍府沒什麼不好。”
老管家也上前道:“將軍,午膳已經備好,要用膳嗎?”
此時正到晌午,徐昭帶人一路從西北趕來還未吃飯,邊應聲走向自己住的院子。
一路塵土飛揚、連番趕路未曾注意形象,徐昭一會還得進宮面聖稟告戰事,便叫人把飯擺在了住處。
方修遠跟在將軍身後樂顛顛的,他挺愛吃將軍府中廚子做出的烤肉,離了西北也就在老大這裡能把肉吃爽了,在外吃都沒有那味道。
徐昭黑色長靴一踏入自家院落便停了步子,站在院門口皺眉。
方修遠自然也是一樣,他們二人都是久經沙場、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五感遠超常人,他遲疑道:“將軍,你這院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院子進門處多了盆紫鵑小花,種著瀟瀟文竹的花圃夾了根七扭八扭的怪異小樹,極為礙眼。
兩人走過小橋行至房間門口,還撿到一條橫屍地板的粉色絲帕。
徐昭彎腰撿起,站直的一瞬悶哼,左手不自然地下垂,隱隱有熱意浮出。
方修遠見了自家將軍手中的絲帕便大驚失色:“這是何物?!”
“如你所見,是條絲帕。”
“我當然知道是絲帕了!”方修遠不明白將軍為何還能如此淡定,這可是條女人才有的絲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