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鎮北將軍震驚的看向沈徵玉,目光在他和聞崢身上不斷遊移。
“太子殿下,這……您和他,為何會長得如此相似?”
聞崢冷笑道:“因為他是我嫡親的弟弟,我們自然相似。”
此刻,周圍一圈兵士也震驚地看向他們。
早就聽聞今年的狀元和太子長得極為相似,那時候他們都以為是傳言,此刻一看,當真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鎮北將軍遲疑道:“可是,皇室中何時多出的這號人物,我等竟絲毫不知……”
聞崢看向沈徵玉,兩人四目相對間,目光猶如實質,彷彿擦出了激烈的火光。
片刻後,聞崢挑眉,還好心解釋道:“皇室雙生子視為不祥,我們父皇生怕這個把柄被別人抓住,便狠心將我們其中一人送走了,事到如今,我們骨肉相殘,皆拜他所賜。”
這時,皇帝看見沈徵玉,眼中終於燃起了一絲希冀的光芒,熱切道:“玉兒,好孩兒,你今日是來救父皇的嗎?”
此刻,他雙手雙腳都被鎮北將軍綁著,動彈不得,只能努力地扭著身體,眼含熱淚地開口:“若你今日救下了父皇,這太子之位我就給你,也算是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了。”
不料,沈徵玉聽到這話,諷刺一笑:“父皇,您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形勢嗎?今日我要和他聞崢爭的是皇帝之位,不是區區一個儲君的名頭。”
“另外,如今這裡,早就不是你的主場了,已經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言畢,他招了招手,身後便有人推了個東西出來,渾身都被一塊黑布遮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
隨後,他將這黑布解開,裡面赫然是一個女人,一時間,四周紛紛驚撥出聲。
而聞崢在看見女人臉的那一刻,便已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嘶吼道:“阿蘅!你還沒死,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沒死!”
時隔一個多月,權蘅再次見到聞崢,第一眼就被他那滿頭白發吸引了目光。
明明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頭發卻連根白了,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此刻眼下烏青,雙唇也起了許多死皮。
也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他到底有多傷心,受了多少折磨。
僅僅只是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她便感覺自己的眼淚已奪眶而出。
“阿崢,對不起,我上次不該離開你……”
眼見這兩人深情對視,淚眼朦朧,沈徵玉心裡又疼又煩躁,想起此行來的目的,他一把將權蘅抓在了手裡,威脅道:“聞崢,我就問你一句,今天你是想要這皇位,還是要這個女人?”
“若你選擇女人,將皇位讓我給我,我還能饒你們一命,只是你們從此以後必須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聞言,聞崢冷笑一聲:“你說的鬼話,我一句都不會信,若真讓你當了這皇帝,恐怕我和阿蘅還沒出城,就會被你派人截殺吧?”
沈徵玉挑眉,嘖嘖嘆道:“你說的沒錯,只不過,現在的形勢已經由不得你了。城外二十裡處,鄰國東陽的大軍已經壓境,今日誰能贏得下這場戰爭,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聽到這話,聞崢怒視他,不可置通道:“沈徵玉!你竟然勾結鄰國,你這是通敵叛國之罪!”
“你允諾了他們什麼條件,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你發兵?”
沈徵玉挑眉笑道:“不多,就是二十座城池而已。”
聞言,皇帝又嘔出了一口血,氣到渾身發抖,“玉兒,朕本以為你會比你哥哥好一些,沒想道,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畜生!”
“你已經被權利徹底矇蔽了,你不僅不配坐這儲君之位,更不配做我大晉的子民!”
下一刻,沈徵玉左手死死抓住權蘅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抽出了一把劍,放在了皇帝的頸側:“父皇,你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他眼尾泛紅,這些年受過的委屈盡數湧上心頭,徹底沉浸在濃烈的恨意之中。
“這世上,最不配做皇帝、不配做父親的人,就是你!”
隨後,他手起刀落,竟是一劍削掉了皇帝的頭顱,鮮血瞬間四濺!
此刻,皇後站在他的身邊,親眼目睹了這一次,尖聲叫道:“沈徵玉!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你怎麼下的去手?!畜生,你這個畜生!”
沈徵玉極力壓制著自己想再殺一人的沖動,怒吼道:“我沒錯,該死的人就是他!我這二十多年的恥辱與苦難,皆拜他而賜,他死的好!”
他面色已癲狂至極,居高臨下的盯著皇帝那顆頭顱,道:“我想過千百種折磨他至死的方式,如今反倒給了他一個痛快,他應當是要感謝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