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五年前,侯爺因公事被外放過一年,那時候帶著妻子兒女一併去了,權凱就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這位表公子名為蔣隨風,是當地郡守府的庶子。
郡守府當初和權府比鄰而居,一開始,彼此之間有些交情,但也不深。
直到那日侯夫人臨盆,卻發現難産,危在旦夕,而侯爺卻在外辦事,一時半會回不來,還是隔壁郡守府家的夫人發現了,慷慨相處,這才保住了他們母子兩條性命。
從那以後,兩家的交情便深了。
這次蔣隨風來京,一是來看望侯爺和侯夫人,二則是因為下個月便是科考的日子,他需要借宿在此處。
然而權蘅聽到這裡,神色卻凝重無比。
日子竟過的這麼快,下個月竟就到了科考的日子了麼?
可是這段時間,阿徵一直跟著她顛沛流離,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聞書,她是不是,影響到他了?
一想到這,權蘅便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頓飯,她食不知味。
回到院子裡後,她也沒有急著進屋,而是坐在了院子裡的小凳子上,雙手撐著臉,一看就有心事。
見她這副模樣,阿徵忽然感覺有些不安,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阿蘅……你怎麼了?今天看你吃完飯,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聽到這話,權蘅抬起頭,神色凝重的開口,“你最近有溫書麼?下個月便要科考了,你做好了準備沒有?”
一時之間,阿徵的神色也凝固了。
怎麼沒想到這茬。
阿蘅說過,他曾經是一個書生,既然是書生,那平生的志向,肯定就是科考入仕啊。
這段日子,他卻忘了把這事裝的像一點,硬是一天書都沒看。
其實,他打心眼裡並不想讀書科考,想必小時候愛讀書,也是阿蘅口中,他的那位父親逼的吧。
他更想去戰場殺敵,當將軍。
這段日子,他越來越清晰的戰場夢也說明瞭這一點。
他們兩人分開後的那幾年,他一定是參過軍的。
只是此刻看著阿蘅期待的眼神,他說不出一個不字,只好編了一個理由,斟酌著開了口。
“阿蘅,今年的科考我沒有準備好……”
說到這裡,阿徵低下頭去,裝出一臉的頹敗。
“你也知道的,我失了憶,其實很多知識我都已經忘記了,這些天雖然有看書彌補,可能記起來的也是少數,許多時候,我的頭還很疼,根本沒辦法專心讀書……”
說到這裡,他抓住權蘅的手,語氣也變得可憐兮兮,“我想參加三年後的那場科考,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你不會怪我吧?”
見他一副如此自責的模樣,權蘅也沒辦法說什麼了。
那便下次再說吧。
聽到他說自己最近還在頭疼,這倒是讓她心裡揪了起來。
在健康面前,一切虛名都是浮妄,這一刻,她只想他平安。
於是,她伸出手,緊張的摸了摸他的頭,擔憂道:“都這麼久了,怎麼還在疼,要不再請個大夫來看吧?”
見她終於心疼自己了,阿徵心中浮現了一抹隱秘的歡喜。
抬起頭,眼中泛著水光,乖巧的看向她,“好,那就聽阿蘅的話,我們再找個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