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柳哲也沒想到,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孔愈,下一秒就噴血而亡!氣度狹小之輩,不足與謀。
柳哲招呼趙構繼續回去備課。
是他自己死的,與張家灣何干。
數百儒生呆若木雞。國子監祭酒都被柳哲整死了,頓時手足無措、陣腳自亂,不知如何是好。
秦檜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背起孔愈往回跑,要回國子監,要用官方的手段來打壓柳逸塵。
嗤聲天下的柳逸塵,若我秦檜能跟他鬥上一鬥,必定一飛沖天、聲名鵲起!
“老師,有個年輕人揹著孔愈的屍體跑了,其他儒生群龍無首,也跟著散了。不過,孔愈是國子監祭酒,從四品,官銜沒有大宋宰執顯赫,卻是天下讀書人的魁首,死得不明不白,學生擔心老師會有甩不掉的麻煩。”趙構捧著教科書,滿臉憂鬱。
柳哲本無心弄死孔愈,奈何這老頭年老體衰、抗打擊能力太差,三言兩語不合就吐血。柳哲也沒辦法。
“必定會有人藉此大做文章。孔愈來張家灣,怕是有人背後挑唆。最近幾日,大家好生警惕,防備情況有變。”人都死了,柳哲就更無心追究,保護好自我,是目前的重點。
秦檜將孔愈的屍體擺放在國子監正堂,背對屍體而立,面對聞訊趕來的數百儒生,痛哭流涕:“孔祭酒為秦檜座師。今師辱而學生亦能坐視不管也!?”
“報仇!報仇!”下面聚攏在一起的儒生血灌瞳仁、舉拳高喊!
秦檜是孔祭酒的學生,數百儒生更是孔祭酒的學生。該表現的時候,退縮一步,將被天下讀書人恥笑、將被大宋朝堂所拋棄,關乎前途命運的重要抉擇,所有人自然而然地挺身而出,要為孔愈雪恥。
“大家都是國子監的儒生,遵孔孟之禮、守儒家之道,行事萬萬不可魯莽。為吾師報仇,需得各位齊心協力,一起配合。”秦檜學富五車、才思敏捷,已經想到巧妙的辦法。
眾人圍攏成一圈,聽秦檜小聲的耳語。
張家灣白天防備嚴謹,卻沒見國子監的儒生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在上表朝廷,孔愈病故暴亡,請命按禮制下葬。
柳哲也好生疑惑,事情就這麼風息浪靜了?
慢慢地熬到晚上。
“老師,學生實在頂不住了。咱們都守在這裡不是辦法。咱張家灣連宰執都不怕,鳥他群龍無首的國子監幹嘛!”趙構雙眼強撐著,睡意濃郁。
柳哲也沒有太多精力去管國子監,一幫儒生,手無寸鐵,還敢衝進來殺人放火!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天亮再做計較。”柳哲揮揮手,讓所有人回去休息。
也許,事情沒有想的那麼嚴重。
不,實際上,事情要嚴重太多。因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正蹲在張家灣外,伺機而動。
他就是秦檜。這是他名揚天下的機會,牢牢抓住,就能從幕後走上政治舞臺,來一個漂亮、耀眼的亮相,功成名就!
秦檜鷹隼般閃耀的眸光死死地盯著張家灣,直到燈火通明變成一片漆黑,張家灣橫臥在如墨的暗夜裡。
秦檜開始行動。
上次的路線輕車熟路,把講武堂裡面所有的教科書裝在大箱子裡,背起就跑。
“秦檜,在這兒,快來,快來!”有一個聲音在暗夜裡指引著跌跌撞撞的秦檜。
“看,都在這裡!”秦檜尋聲而去,把大箱子放在地上,等候的數百儒生迅速圍攏過來。
個個憤懣不平,把箱子裡的教科書倒出來,直接掃進預先挖好的坑裡。
“火把!”秦檜讓人點燃火把,親自接過去。
“烈酒!”有人倒上引火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