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風過不滯的破房子,全部移成平地,一排排地用黑布遮住,顯得突兀又神秘,勾引一波又一波百姓在柵欄外面圍觀。
張家灣入口有專人把手,沒有柳哲的同意,知縣相公來了也不買賬。
柳哲可是秀才。功名能頂住知縣相公。若是驚動了州府,那便另當別論,頂不住就讓他進唄。
“老四,火候要把握好,再過一刻鐘,開爐驗貨。”柳哲擼起袖管,乾地熱火朝天、旁若無人。
張老四開始懷疑柳哲是不是真秀才,文弱的書生操弄農活比自己專業幾十年的佃戶還要精通,堪稱狂飆突進。
東家是位空前絕後的大牛,國之一人的實質存在,果真是上天讓張家灣鹹魚翻身的絕對領導,盡顯他的戰略眼光、名地主風範。張老四越想越美,過界了。
“老四,你他孃的傻愣著幹嘛?撤火,開爐,驗貨啊!”柳哲又一次鬱悶了。
這老頭,不止一次地看著自己出神,眼神還那麼猥瑣,嘴角的笑意咋看都不地道。老子承認老子的男人魅力四射,王八之氣令人納頭就拜,可張老四諏媚的神色令柳哲雞皮疙瘩四起。
糟老頭,壞的很。
“哎~,快快,東家發話了,撤火,開爐!”張老四一點沒含糊,幾十年的佃戶不是白乾的,老頭真有兩把刷子。
有節奏有步驟地聽從主家的指揮,張家灣佃戶的快樂成倍、翻倍地升級,前途小有光明。
這時他們不會想到,命運、機遇會有多麼神奇。
爐子最頂層的泥土掀開,露出一排排紅豔豔的長方形土塊子,張老四倍感神奇:“東家,昨天放進去的時候還是土黃色,現在咋變紅了?”
柳哲犯難了。給幾百年前的老佃戶講化學反應、說物理變化?
不,這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糊弄一下。
柳哲敲敲有沒有冷卻,小心翼翼地伸手觸控一下,溫熱不燙,拿起,遞給張老四,意味深長地講起來:“它不光色彩變鮮豔了,更硬了。就像燒瓷器,進去是土,出來是陶瓷。你摸摸。”
跟瓷器一樣!
那沒啥新奇的。
張老四掂量掂量四四方方的紅色硬塊,原本激動的臉色平靜地波瀾不驚:“東家,瓷器到處都是。咱們扒房子、建高爐,沒日沒夜地幹,就燒出來個這?”
柳哲恨不得當場拔出三寸長的刀來砍了張老四,不等主家說完,就開始挑理,竟然還說得那麼有理有據!
張老四真是太牛了!
柳哲的腦袋裡已經氣成一片空白了,忍住。不能跟佃戶一般見識。自己能力高、品德好,怎麼看都會一定成功,肯定輝煌,永遠燦爛。
頓頓被懟的心情,柳哲扒開第二層:“把這些灰色的結塊物給我研磨成粉末,然後兌水和成稀泥狀。抹在兩塊紅磚的中間。”
雖然一點不明白,張老四還是讓人照做了,這是他一貫的操守、忠貞。忠於職守,盡心竭力。
張老四在心裡盤算,主家別把一百畝地禍禍完,就祖宗有德家門萬幸了。
等。
坐等。
就這幾樣普通的東西,主家能玩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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