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小二立在一旁,給坐下的柳哲三人擦著桌子。
“切三斤牛肉,上幾罈老酒,再來兩個大碗,我要與武松兄弟痛飲十八碗!”這個時候不能慫。
小二卻紋絲不動:“客官不知,小店自釀的酒,入口時好吃,後勁卻大。尋常人飲過三碗,便不再要了。”
“嗯?你敢小看我等。廢話少說,快拿酒來。”武松對小二的話充滿不屑、不滿。
酒是兄弟間的潤滑劑,只能喝三碗,豈不是很沒面子。
武松肌肉鼓起,言語之間充滿要動手的前兆。
在小二眼中,武松就是一個品牌純正、無可救藥的傻子,絕對屬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那一小撮人。
“店家,只管篩酒就是。其他莫要多言,我多多給錢!”
柳哲覺得武松的做法太簡單粗暴,太沒有情趣了。
世界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不行,那就再加錢。
客官執意要喝,還要多多加錢,小二隻好悻悻地去搬來兩大罈老酒。
國手佈局,步步緊扣,最初時風起於青苹之末,到最後才浩浩湯湯,無可阻擋。
這小店老酒彷彿就是一個國手,幾碗下肚,柳哲心道不好,完蛋了,過於託大,酒勁太足!
喝酒是門拈花微笑,默契於心的藝術,武松深諳此道,看出柳哲酒意上頭。
值此挽救大哥人品、酒品的關鍵時刻,武松豁然站起,毅然抱起酒罈。
柳哲見過對瓶吹,沒見過武松這樣對壇吹的。
在水滸界,兄弟見面要喝酒接風,兄弟離別要喝酒送行,兄弟打贏要喝酒慶祝,兄弟輸了要喝酒壓驚。
野店老酒就把柳哲放倒了的嚴重性和惡劣性質不是教育改造的問題,而是徹底回爐,讓柳哲重新投胎做人的問題。
一句話,柳哲死定了。
然而武松一罈悶,讓問題煙消雲散,卻讓柳哲更加心驚膽戰。
十八碗,一碗沒少。
還他孃的多喝一罈!
我去!
柳哲是拿毛驢馱著武松上景陽岡的。
打虎主力崩了。
柳哲在看到官府的告示時,內心是淚流滿面的。
告示:本縣景陽岡近日遷來大蟲兩隻,時常傷人。過岡客商需結伴同行,於正午時刻一同過岡,勿作停留。
特此通告!陽穀縣衙!
武松醉了,一隻老虎變一對。
流年不利。
潘金蓮緊緊依偎在柳哲身邊,花容失色:“郎君,上面說有老虎。咱們.......咱們回去吧!”
回去讓小二看笑話?
老虎必須打死。
老子可是持藥上岡。
夕陽西下,金黃的光芒灑遍山岡。
吟風弄月,吾輩所長。棒打老虎,武松專業。
今晚必定要在山岡上過。
武松已經爛醉如泥,別說睡到夜裡山風一吹會醒,就是被老虎叼回虎窩都不見得能醒。
潘金蓮更靠不住,頂多算細皮嫩肉的肉盾,讓老虎吃了有點可惜,暴殄天物。
“金蓮,看看有沒有隱蔽的地方,把武松埋了。”柳哲在四處尋找,讓潘金蓮也別傻站著,一起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