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琢同意的笑笑，“聽翠佩說，你購買了許多女奴隸。”
“世間女子艱難，如今商鋪和粉鋪開業，倒不如讓這些細心的女子幫忙，每月結算月錢，也是她們的好去處。那些將他們售賣的家人，只怕也未曾想過她們將來是死是活，在這裡幹活，也被被賣入煙花之地好些。妾身身為女子，只是有些感同身受，到讓殿下笑話了。”
容琢眸光閃動，目光變得溫和，搖頭道，“你做的很好。許多科舉出身的人，未必會想過去拯救一些出身低微的人，他們目光都太高了，只想著豐功偉績。”
楚似水見眼前的容琢目光清涼，終於不複以前的死感，趁熱打鐵道，“殿下胸有偉業，關心普通百姓的生活，那日在書房，我不小心見殿下寫的分田制分外贊同。”
容琢直視過來，有些詫異，楚似水期冀回視，“殿下，還記得我之間說過的幾個故事嗎。那個貝多芬、海倫凱勒等。他們有些遭受身體的痛苦，可從來沒有熄滅心中的火焰，精神的意志終究讓他們成為千古流芳。”
容琢迴避，“你都說了是你夢中仙人說的，不能做數。”
她急道，“怎麼不能作數，夢中仙人告誡我，殿下乃皇天貴胄，應該更加做成一番大事業，千古流芳。”
“殿下雖然每日待在書房，可卻事事關心民生，小到米市價格，大到朝廷官員升遷的來往事跡。殿下分明是將自己困在小小天地。”
容琢心中似有一團火，那些隱藏的時光，那些藏起來的心思都被面前的人一一挑明，“不必再說，我只是閑暇看看而已。”
“為什麼不說，殿下還是想逃避，腿傷了又怎樣，天底下這麼多人經歷疾病的折磨，他們都活得好好的。殿下十九歲名動錦霄城，二十歲戰勝敵兵，收回城池，名動天下；二十一歲從天之驕子變為坐在輪椅上的人，難道殿下的心也隨著跌落死了嗎。似水並不覺得，螻蟻尚且偷生，殿下何必自怨自艾。”
“如果殿下是個毫無抱負，混吃等死之輩；似水也不勸諫，可殿下明明心繫家國，為何要躲起來。”
容琢身體微顫，眸若深海，薄唇緊抿，他看了她許久，她幹淨的眼眸全是鼓勵，他終於不忍心斥責她，“以後再說吧。我自有安排。”
你的安排就是每日坐在家裡畫畫、讀書、將一身抱負苦藏嗎？楚似水知道，他已經有些松動，但不能過於刺激，便展顏一笑，“好，我等殿下鯤鵬展翅那一日。”
容琢強壓那顆火熱的心，有一瞬他也想說，他會的。可還是溫和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楚似水見他沒了剛才的興致，想著下午工匠也要過來，便讓金佩吩咐人上菜。
“殿下最近幾日的食量要比往常好，這裡的翡翠蝦仁不錯，殿下多吃點。”
容琢接過潔白的蝦仁，他最近的胃口的確比往常好，看來還是她的藥起了作用。
連平常的黯然神傷也少了，平時裡她歡歡笑笑，他也覺得生活有了些趣味和盼頭，不似從前覺得哪一日死了也好。
楚似水見他吃的不錯，便也跟著吃了兩大碗，兩人洗漱後，又上了馬車，回到睿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