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請旨
晚宴開始,元春雖是地位高但畢竟是宮妃還是和女眷們坐得近些,男人們坐在另一邊。元春的興致已經受了影響,並不顯得很高。
這次省親的大事上是賈琮負責的,但此時晚宴女眷這邊本來是由王熙風負責,但賈琮還是覺得王熙鳳無誥命在身,太上不得臺面,所以場面上的事交由陳嬤嬤全全負責,王熙鳳給陳嬤嬤打下手。
當元春等人坐下來後陳嬤嬤便開始安排上菜,並且親自來到元春面前。
元春是見過陳嬤嬤的,也知道她是太後的心腹,且現在陳嬤嬤還在榮國府教導黛玉。所以元春對陳嬤嬤到是十分有禮,同時也對陳嬤嬤在榮國府的地位有些驚訝,到不是陳嬤嬤的地位,而是她竟然能參與到省親這麼大的事上,還是負責人之一。
這可不一般啊!若不是主家的完全信任,絕不會只因為陳嬤嬤的身份就能讓她負責這麼大的事的。可見榮國府與陳嬤嬤的關系是多麼的親近。
不過元春有些擔心,因為從剛才的一系列表現看來,這省親的事應該是大房在做主,準確的說是賈琮在做主。所以顯然是陳嬤嬤只與大房親近,且母親的信中說過陳嬤嬤不喜二房,還讓她在宮裡最尊貴的幾人面前告陳嬤嬤的狀。
可元春只能當不知道,母親高看她了,她哪有資格告狀了,她連見太後和太上皇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其它了。這也是她擔心的,她害怕賈家人知道她真正的情況後會放棄她,會認為之前投資錯了,所以元春無論是在宮裡還是在與賈家的接觸中都是艱難的。
陳嬤嬤按照賈琮的安排在晚宴中穿插些小遊戲等,中途賈元春到是時不時與陳嬤嬤聊天,還將黛玉叫到她面前好生誇了一番。
不過這次黛玉表現得到是還挺大方,沒有多害羞。或許是她心裡已經對賈元春的仰望沒了吧!還有之前元春不給賈琮面子這事也讓黛玉很生氣,若不是顧全大局,黛玉根本不想給元春留面子。
元春對黛玉越來越滿意,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將寶釵叫過去誇獎一番。最後又或許是看兩個親戚家的姑娘就這麼給面子,也不能不給自己家姑娘臉面,所以也
讓三春上前一一給了禮並說了些好聽的話。
總之又是人人都沒落下,這一點到符合她娘娘的身份。不然賈琮都快看不上她了,甚至覺得她都不配做對手了。好在這元春還有幾分謀算,沒讓賈琮太過看不上。
時間過得很快,月亮高升,夜深露重,元宵節的天氣依然很冷,好在各人的周圍都放了火盆,到不會讓眾人受寒。很快亥時二刻到了,女官的聲音再次機械般的響起:“娘娘,時辰到了,該回宮了。”
元春含著淚緩緩起身,淚水從眼中滴落,這是不捨的眼淚,她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次回到孃家。雖然今日的省親有些不愉快,但並不妨礙她對這座府邸的感情,這是她出生並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哪裡是她能割捨的。
元春的不捨雖沒有任何語言,但已經有些感動人的。王氏和賈母二人更是受不了,兩人對元春是有真感情的,她們之前支援元春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權勢。
王氏千般不好但有一點好是賈琮認可的,王氏是一個好母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元春和寶玉,這也是賈琮認為賈政比王氏更壞的原因。賈政才是真正的心腸狠毒,連兒女都可以捨去的人不值得同情。
賈母也並不是壞得徹底,她對寶玉和黛玉都是有真心的。同樣的,這份真心元春也佔有一點,做為賈母最為疼愛的親孫女,親自養在身邊教導十幾年,這份感情還真不下於黛玉。只是分開時間太長,漸漸疏遠了,感情自然也淡了,反而利益的成分增加了。
但在此時的情形下,賈母和王氏及元春三人都動真感情了。元春給兩人都握手哭著道別,在眾人的目光中,元春的儀帳漸漸消失。
賈琮看著元春的儀帳遠去,心情有些複雜,或許這是元春最後一次回孃家吧!古代的女人確實太不容易的。不過這並不會讓賈琮手軟。因為自今日以後,或許他和元春就會走向對立面,有些東西終究回不去了。
賈家準備一年的省親終於過去,僅僅就為了這三個時辰不到的風光,賈家前前後後花去了近四十萬兩銀子。這還是在很多擺放的玩器是現成的和中間沒有多少貪油水的情況下,不然恐怕真會花光榮國府的家
底。當然原著有黛玉的家産,榮國府才敢使勁的花錢。
次日正月十六上午,賈琮是一點沒耽擱,進宮向皇帝請了旨,將大觀園交到他的手裡,以後大觀園由他賈琮說了算,並且為了堵人口舌,為免將來牽扯不清,賈琮還特意要了聖旨回來宣給賈家眾人聽。
榮喜堂內,賈政和王氏兩人沉著臉聽完了聖旨。聖旨中說明瞭,為免大觀園荒廢,自省親之日起,大觀園屬於榮國侯府,大觀園內的一切事物由世子賈琮全權負責。
賈琮宣完旨後,也沒管各人的心思,趁著眾人都在,賈琮道:“正好趁大家都在,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這園子修好了,省親也完成了,但園子也不能就這麼荒廢著,只用來玩耍實在太過可惜了。既然聖上將這大觀園交給我來管理,那我就要好好將大觀園利用起來。
我看家裡的姑娘多卻沒有自己的院子,在這京城裡世家貴族家的姑娘大多都有自己的院子。我們榮國府雖不算豪富但也不能虧了自家的姑娘,所以當初修建園子時我就想著這事兒,因此園子裡的幾個小院子從一開始就是準備給姑娘們住的。
昨日省親後今日一早我就去請了旨,聖上寬厚,任我作主。所以我便在這裡直接把這事定了。園子裡的東南角的三間挨在一處的一進院子給三位賈家姑娘住。‘綴錦樓’給迎春,‘秋爽齋’給探春、‘曉翠堂’給惜春。
園子西南角的瀟湘館給黛玉住,剩下的衡蕪院留出來給家裡來了重要的女客住,其它不變。
至於各位姑娘的丫頭婆子和園子裡打掃和其它的服侍下人我會再看著安排。等天氣再暖一點,二月中旬吧,姑娘們就開始搬家。”
賈琮直接將這事給定了,賈赦都不反對其它人更是反對不了,賈母也只得同意了,心裡也在感嘆這賈琮實在是厲害,竟然一早就打算好了,給其它人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