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那日看完荷花回來,就找不到了。”
薛鷙回憶了一下,那日他把這人拐去荷塘邊上,可不只是看了蓮花。兩人到的時候已是傍晚,薛鷙褪去鞋襪,涉到水塘中去折摘蓮蓬,他把剝好的蓮子放在沈琅手心裡,薛鷙不記得他吃了幾顆了,只記得到後來兩個人就倒在草地上吻作了一團。
天邊已泛出了淡藍色,這邊離寨子雖遠,可也常常會有貪嘴的土寇過來摘蓮蓬吃。薛鷙覺得自己當時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管不顧地便抱著沈琅在草叢裡滾到了天黑。
好在一直都沒有人往這裡來。
要不是被惱急的沈琅打了一個耳光,再加上在他腿根處摸到了幾個蚊子包,薛鷙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打算。先前這小癱子有次就不知被什麼蟲咬了,身上起了一片紅疹,用草藥煮水泡了兩晚才好,他怕這草叢裡也有那種毒蟲。
“或許是掉在荷塘邊了,”薛鷙說,“我明日有空去找找看,若是找不到,我下回買一對更好的給你。”
說完,薛鷙又抱著沈琅蕩了會兒,沈琅很久都沒說話,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呼吸也很平穩,安靜的薛鷙以為他睡著了,於是便小聲問他:“要不要進去午睡?”
沈琅很輕地搖了搖頭。
“還以為你困了。”
“薛鷙。”沈琅忽然叫他。
“嗯?”
“我要下山。”
薛鷙沉默了。過了會兒,才扯著嘴角半開玩笑:“你別總說這個,再有下一次,我真的會發火。”
沈琅又不說話了。
薛鷙側過臉,在他側臉上啄吻了一口:“我養著你不好嗎?你在我這裡,我疼你一輩子。”
沈琅忽然冷笑。
每次他這樣笑,薛鷙都感覺像有一隻綿軟無力的拳頭戳打進自己的心口,不疼,只是悶得厲害。
他不喜歡聽見沈琅說起那兩個字,每次他提起,薛鷙心裡便會對他升起一股隱秘的恨意,或許那也並不算是恨。他認為沈琅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他留下他的命,帶他回寨裡,對他細心呵護,所以沈琅就應該完完全全是他的所有物。
沈琅每一次冷笑,他都想掐住他的脖子,質問,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呢?
可是這個人脾性太壞,一但惹急了就很難哄好,薛鷙很受不了接連幾日,這個人都和看不見自己一樣冷著他,所以盡管好幾次那麼想了,他卻都沒有都這麼做。
他抱著沈琅回了屋。
把人放倒在榻上的動作有一點重,薛鷙就是故意的,緊接著他的右手探進沈琅那件棉質裡衣的下擺,他故意地揉痛他,然後低下去啃|咬著這個人的唇瓣。
沈琅吃痛,卻只是皺眉。
薛鷙討厭他的沉默,於是那吻便愈發顯得咄咄逼人,或許是存了些報複的心思,他幾次有意地枉顧了沈琅的掙紮,直到把這個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後他伸手用指腹擦了擦沈琅嘴角溢位的涎|液,居高臨下地笑:“你氣也太短了。”
沈琅不說話,他試圖用手肘撐著上半身坐起來,可雙手卻因為剛剛那個格外漫長的吻而顯得有些綿軟無力。
薛鷙再一次漠視了他的掙紮,因為方才的不愉快,他對這個人的愛憐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
“沈琅。”
他把著那個東西,不輕不重地蹭過沈琅的臉頰,一直抵到他唇邊:“上次我在荷塘邊幫你了,你也幫我吧。”
“好嗎?”
他站著,所以沈琅只能被迫仰視著他的臉,那雙眼睛居高臨下盯著人看的時候,有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惡劣。
沈琅不張嘴,於是薛鷙就掐著他臉頰逼他:“沈琅。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