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低著頭,睫毛輕輕的顫抖,小小聲的反駁:“我才沒有呢。”
把他說的像愛哭鬼一樣。
額頭若隱若現的痛覺時刻提醒蔣維舟他昨晚經歷了什麼丟人的事。
居然因為擔心,身體受不住直接暈倒了。
狼狽的像個傻b。
他根本不敢看子桑,原本想讓別人進來,用人已經接過了換藥的東西,他又臨時反悔,自己進來了。
一圈一圈解開子桑腳上的紗布,才發現那個地方腫的厲害。
昨天子桑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他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回頭,一切都是子桑吸引他的把戲,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抱著子桑的時候甚至在顫抖,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有譴責。
為什麼要走那麼快?
他走的慢一點,子桑就不會摔倒了。
視線也晃的厲害,在聽到沒事的那一瞬間,被掐緊的心髒才驟然松開。
以至於昨天根本沒有看清子桑的傷。
小男生細白的腿擔在他穿著黑色制服褲的腿上,面板白的像牛奶潑上去一般,細膩綿軟,膝蓋處微微泛著粉。
但是腳踝外側鼓了一個很大的包,周圍都是紅的,在纖細的腳踝處突兀的可怕。
蔣維舟顫抖著手不敢碰:“疼……”
他嚥了咽幹澀的喉嚨:“疼就說。”
蔣維舟保持一個神色不動,像一尊雕塑,手指僵硬地浮在他的腳踝處。
子桑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好哦。”
向來脾氣很大、又很冷心冷情的f4第一次覺得心疼,手中握著蘸著藥膏的棉簽,停頓了很久,最終把棉簽放到一邊。
太粗糙了,抹在子桑身上,他肯定會嫌疼的。
他手指伸直,粘了點晶瑩的藥膏勻稱的抹在子桑的腳踝,輕柔的像是在摸一塊一碰就碎的瓷器。
“疼嗎?”子桑還沒說話,他便先開口問了。
“不疼。”子桑還頗為閑適的晃了晃腳,細膩的腳在蔣維舟的視線裡晃動,腳背黛青色的青筋蜿蜒,腳趾是粉的。
晃眼的很。
見子桑還能悠閑晃腳,真沒事的樣子,蔣維舟才有閑心和他打趣:“還晃,等下再扯到,我看是哪個小哭包哭鼻子。”
子桑哼哼唧唧:“反正不是我。”
“對,不是你。”
“是一個叫子桑的漂亮小哭包。”
蔣維舟把紗布裹好,撈住子桑的腳,大掌蓋在上面:“別晃了。”
滾燙的觸感透過蔣維舟的手心傳到子桑的腳上,視線邊緣是蟄伏在身體與腿陰影之間的巨大剪影。
子桑猛的瞪大眼睛。
蔣維舟驟的偏頭喘息,捂住子桑的眼睛。
子桑:……
視線一片漆黑。
子桑:“你怎麼用碰過我腳的手捂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