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令也將手機收起來,走到子桑身邊:“維舟他有事,我送你回去。”
子桑點點頭:“好。”
席令也拿出一個毯子,並讓司機把隔板升起,後面緩緩變成了一個不大的小格室。
空調的溫度開得很足,驟然接到暖空氣,子桑裹著毯子昏昏欲睡,他的腦袋一點一點,又努力挺直腰板。
只是他的姿態,怎麼看怎麼困。
席令也雙腿交疊,膝上放著一本書,冷不丁的開口:“子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子桑瞬間坐直,迷迷瞪瞪的說:“可以嘟可以嘟。”
席令也換了一個姿勢,不疾不徐的翻過一頁,車內的燈光映在他的眼鏡上,看不見鏡片後的眼神。
“子桑,你身上一直這麼香嗎?”
“是噴了香水嗎?”
“想勾.引蔣維舟?”
他說的話密,語氣好似在問子桑今天中午吃了什麼,以至於子桑並沒有發現席令也的問題很冒昧,甚至有些尖銳逼人。
子桑腦子昏沉沉的,還有些燙,臉部面板薄的地方已經燒紅了,像小桃花。
他呆坐著,腦子轉了轉,然後掀開被子,扯了扯衣領的衣服嗅了一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細膩瑩白的面板。
“沒、沒有香水味呀,只有冷水的味道。”
或許是昏黃的燈光生出幾分溫暖的感覺,也或許是氣溫逐漸升高,子桑突然生出幾分委屈,他撇了撇嘴:“冷水的味道好難聞哦,而且好冷的。”
席令也把書放在一邊:“那你準備怎麼懲罰他們?”
子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眨了一下:“不知道,我不知道。”
聽系統先生的介紹,原主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像是原主先欺負他們,他們才報複回來的。
燈光下子桑的臉酡紅,毯子順著他的肩頭滑落,衣領也被他扯得歪歪斜斜,他面板又薄又嫩,鎖骨也燒紅了。
他好像聽到席令也輕笑一聲,又好像是他的錯覺。
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好似緩解了他體內的燥熱難受,他緩緩前傾,鼻頭皺了一下。
子桑歪頭仰視席令也,眼睛因為發燒而有些濕潤,燈光一晃便顯得亮晶晶的:“你身上好香。”
“你才噴香水了吧。”
他指指點點。
自己噴香水,還說他噴香水。
真壞。
席令也扶著眼鏡輕笑一聲:“維舟的未婚妻,你發燒了,睡吧。”
晚上的時候,子桑起了高燒,他總覺得身邊有人在不停的為他換水,水聲嘩啦啦嘩啦啦,吵得他睡不安寧,所以早上鳥兒一叫的時候他就起床了。
床邊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了一個人,穿著棒球服,頭發是淺淡的金色,低下眉眼時銳利又鋒芒畢露。
他一點也不在意床上還有一個病人,指尖還夾著煙,不抽,就那麼燃著。
子桑輕微咳嗽幾聲,坐起身,額頭已經徹底涼掉的毛巾掉了下來,手背傳來尖銳的疼痛。
他這才發現手上還打著點滴,因為他的動作已經開始回血了。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