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渡是半夜緊急開車從隔壁市回來,打子桑電話打不通,在家裡找到他的手機,推測子桑應該來上學了。
他有些擔心,開車來學校看看。
結果看到子桑趴在一個小子的背上。
那小子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被子桑迷得快要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耳垂紅的像是被人紮了一針。
聞渡緩緩喘出一口濁氣。
他看到子桑臉色發紅,眼神也迷迷瞪瞪的,軟軟的趴在季燃身上,像是發燒了。
上課鈴打響了,周圍的同學戀戀不捨的回到班級,有恰巧坐著靠窗位置的同學還在勾頭往外看。
聞渡上前一步,很禮貌的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伸手:“同學,好像上課了,你先去上課吧,我是他哥哥,我先送他去醫院。”
季燃摟緊子桑,當著聞渡的面又把他往上掂了掂,眼角眉梢都是挑釁:“還是我去送吧,你一身酒味,等下要燻到子桑的。”
聞渡狠狠皺眉,他昨天確實喝了一些酒,也沒來得及換衣服。
季燃繼續說:“而且你的衣服等會把子桑磨疼了就不好了。”
“季燃,你幹什麼!”陶勇毅急匆匆的從遠處走來:“快把人家子桑還給他哥哥。”
季燃:“子桑他發燒了,我送他去醫務室。”
陶勇毅:“人家哥哥在呢,還輪不到你。”
季燃:“我……”
陶勇毅打斷他:“等一下你媽媽要來,你只能待在教室裡上課,哪裡都不許去。”
季燃一頓,把子桑放下來。
子桑已經在季燃的身上睡著了,小臉蛋更紅了,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他整個人都很濕潤,眼睫濕濕的,嘴唇也很紅潤,唇珠飽滿,放到地上也沒醒。
季燃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裹在子桑身上,才將他交給聞渡:“別讓你的衣服磨到他。”
聞渡單手抱住子桑的腿彎,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隻手輕拍子桑的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學生,還是要做些學生該做的事。”
他摟著子桑,子桑安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臉頰蹭了蹭他的肩頭。
季燃能很清晰的看到子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做的每一個動作。
他看著子桑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臉頰擠出小小的腮肉,整張臉上是可憐兮兮的紅色,嘴巴像是被人輕啄後的紅潤,唇珠也有些腫。
子桑先是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然後才安心的靠在聞渡身上。
兩人散發著視若無人的親密感。
聞渡任由子桑動作,只是輕聲說:“你說是吧,小季同學?”
季燃當然能看懂聞渡眼裡的情緒。
明晃晃的挑釁。
兩個男人差不多高,骨架和體型也差不多,面對面勢均力敵,但季燃還沒出社會,再者子桑在聞渡的懷裡,好像就低了一頭。
季燃轉了一下手腕:“男高,有男高的好。”
老男人。
季燃的攻擊對聞渡來說不痛不癢,他十四歲出來摸爬打滾,什麼好話壞話全聽過。
他不再理會高中生的攻擊,抱著子桑出校門去醫院掛了急診。
冰涼的針頭紮進子桑手背時,子桑還沒醒,聞渡倒是先心疼上了,他目光緊盯著護士的手,怕護士一針紮歪白受罪。
護士盯著聞渡灼灼的目光,給子桑穩準狠的紮上才囑咐聞渡好好看著。
點滴區的椅子是鐵的,很涼也很硬,聞渡自己坐長時間都不舒服,更別說子桑。
聞渡抬手把子桑撈到懷裡,子桑一路都沒醒,現在安安靜靜的在聞渡的懷裡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