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警察來了,他媽的快放開老子!不然等下警察上來也沒你們好果子吃。”謝茂才嚷嚷著,按著他的兩個人使的勁更大了,他被按在地上,臉貼著地面,目光對著子桑。
謝爭突然感受到一股黏膩的目光,稍微抬頭正好對上謝茂才。
謝茂才扯開嘴唇一笑,目光渾濁,臉上和喝多的駝紅。
他狼狽的被按在地上,皺巴巴的衣服上滿是灰塵,頭發油膩膩的黏在一起,扯開的嘴角裡是黃色的牙齒。
救護人員抬著擔架上來,快步到謝爭身邊。
謝爭的傷看起來比較嚴重,救護人員要把他抬到擔架上,謝爭自己坐上擔架。
警察隨後上來,現場一時無聲,那兩個男人就松開壓制謝茂才的手,一名高個子的警察出來問情況,眾人這才七嘴八舌起來。
謝茂才爬起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子桑。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聽到女人的尖叫聲。”
“對對對,是聽到小爭受傷了我們才出來的。”
警察瞭解了大概,示意走謝茂才,謝爭的擔架經過謝茂才,謝爭望著他的眼,無聲說:“小心你的眼睛。”
謝茂才被自己兒子的眼神嚇到了,他抖了一下,隨後額角脖頸青筋直跳,臉紅脖子粗:“警察同志你看看這個小兔崽子,敢威脅他老子,警察同志你快把他抓起來!”
警察同志捂了捂耳朵。
見謝爭要走,蹲在牆角哭的女生好似才回神,她抱著自己的胳膊,紅腫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警察,她撲過去,聲淚俱下:“警察叔叔,他要□□我!”
女生手指向謝茂才。
警察同志面色一沉。
謝茂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他的眼神四處亂飄又放到警察前面的那塊地上,音量提高:“這話可不能亂說!死娘們還會汙衊人!”
警察一看到他的臉色,心下了然:“是不是汙衊和我回局子裡就知道了。”
後面發生的事子桑就不知道了,他做為陪同和謝爭一起去的醫院,半路謝爭就因為缺血暈了過去。
平時謝爭的臉色就很蒼白,現在更白了,白到子桑心慌。
他看著醫護人員處理深可見骨的傷口,即使暈厥過去,謝爭還是因為疼痛而下意識握緊手。
子桑眉頭微皺,感同身受的“嘶”了幾聲:“輕點輕點。”
醫護人員看著他皺成一團的小臉,有些好笑,輕聲哄道:“好的好的,我們輕一點。”
到醫院,醫護人員快速的把謝爭推去輸血,子桑去繳費。
繳完費,子桑前段時間當模特的錢就剩一點點了,他看了看,微微抿了一下嘴。
聞渡是在活動散場後一小會接到子桑的電話的,他把手機放到耳邊,聲音裡帶了些笑意:“子桑同學,怎麼現在還不睡?”
他聽到對面傳來風聲,笑意漸斂:“子桑同學,你現在不在家?”
子桑站在醫院連線兩棟樓的橋上,現在半夜,橋上並沒有人,涼涼的風吹過來子桑打了個寒顫。
單薄的睡衣並不能遮風,子桑摟住自己,聽著呼嘯的風聲開口:“不在……”
聞渡:“在哪?”
天上的月亮很亮,子桑扶著欄杆,月亮在他眼裡模模糊糊發著光:“在醫院。”
聞渡扯領帶的手一頓,呼吸有些急促,腦子都沒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出口了:“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回去!”
橋上沒有燈,但兩邊的大廳瀉出一些光亮,這邊依舊有些昏暗,子桑腦子裡不時閃過有關醫院的傳聞。
他慢慢往繳費大廳挪:“不是我,是……”
“是我的同學,他受傷了,父,”子桑停頓一下,接著說:“父母也不在,我暫時墊付一下。”
聞渡訂票的手停了下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