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保安亭轉彎，子桑看見季燃還站在那，見他轉頭，還揮揮手，和他說拜拜。
然後，季燃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
高三的晚自習下課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子桑拒絕了所有要和他一起回家的同學，剛到家門口，鑰匙還沒掏出來，門就被從裡面拉開了。
葉母接過子桑的書包：“今天回來這麼早的呀，快進來洗手吃飯。”
子桑第一次面對父母，還有些不適應，他手足無措的點頭。
葉父葉母的臉型都很圓，看起來和藹可親。
飯桌上，葉母一邊夾菜一邊問：“桑桑啊，這次考的怎麼樣？”
葉父在一旁抿了一小口酒：“還用說嘛，我們桑桑從小到大哪次不是第一？”
葉母嗔了一眼葉父：“要你說，我要聽桑桑自己說。”
子桑從沒在飯桌上討論過成績，以為是原主家的傳統，他放下筷子很認真的說：“我不是第一，這次考了第二。”
“第二？”
子桑點點頭。
葉母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我送你去上學，你就考了第二？”
“之前不都是考第一的嗎？！”
子桑沒料到葉母變臉這麼快，一時僵在原地。
葉父也放下酒杯：“考第二還好意思回來？滾出去反思！”
子桑連人帶書包被丟出門外。
門內傳來葉父葉母吵架的聲音：“我就讓你給孩子多報點補習班，你偏不！”
“成績下降了吧！”
居民樓的燈是聲控燈，葉父葉母吵架的時候燈便亮著，不吵的時候燈便暗了下來。
子桑撿起自己的書包，坐在樓梯上緊貼著牆。
他這是第一次被趕出家門。
陌生的經歷讓他十分害怕。
他蜷縮著腿，把頭埋在雙臂之間。
系統冷冷出聲：【打電話給季燃。】
【或者等兩分鐘，別怕，抬起頭來，注意一下四周。】
子桑聽從系統的話，從雙臂之間抬起頭，下巴擔在膝蓋上。
卷翹的長睫被驚恐的淚水潤濕，臉頰兩旁也是濕漉漉的淚。
好嚇人，比季燃還嚇人。
聲控燈滅了，子桑跺腳讓它亮起來。
沒過半分鐘，聲控燈又滅了。
這次樓下傳來腳步聲，聲控燈再次亮了起來。
子桑被燈光刺了一下眼，透過模糊的淚水，他看到來人長著一張厭世臉，狼尾，發尾是霧霾藍。
左耳的三個耳環在燈光下反射出光芒。
那人看著子桑，嘴角挑起，語氣漫不經心：“怎麼了，大學霸，被趕出家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