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哎……”
喻念剛要上手，被梁懸想擋開。
對方提起車廂裡裝著一次性碗筷之類輕一些的籃筐遞給喻念，接著搬起旁邊重的飲料箱。
衣袖處挽了起來，露出的那截手臂線條流暢漂亮。
喻念嘟嘟囔囔地跟在他身後往店裡搬貨，想說是在看不起我嗎？
接著頭發被撩起，紙巾輕輕擦過。
“念念，擦汗。”
梁懸想認真地將紙巾繞著他的臉拂過一圈，明明自己鼻尖上還掛著汗珠。
“我又沒有出汗……”
喻念也抽了張紙巾，踮起腳按向對方的額頭，那塊兒很快被洇濕了。
下午那會兒店裡又來了一幫apha大叔，通常年長的apha和oega對資訊素的自控力要更強一些，腺體也更傾向於穩定狀態，所以一般不需要貼阻隔貼之類的東西。
但只要是出汗或情緒激動等情況出現時，腺體還是會不受控地飄散出一些資訊素的味道來。
喻念拿著點菜簿站在一旁等他們點單，還沒開始寫字，筆便被抽走了。
梁懸想把他往後推，自己替了那個位置。
喻念又有點兒不服氣，想說是在嫌我的字寫得醜嗎？
接著對方低了頭湊到他耳側，說話聲音很輕。
呼吸打在他耳畔，有些癢癢的，喻念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念念，這裡很臭。”
於是喻念又乖乖地退到廚房去了。
等晚上收拾完店裡準備回家時，喻念沒忍住問：“是覺得我現在是oega，所以需要保護，很多事都做不了嗎？”
他還是有點兒不甘心的感覺，從小到大他習慣了作為beta被人看不起，也最討厭被人看不起。
他的體形雖比一般apha矮小，但那些力氣活也是能做的，他想靠自己證明可替代的是工作，而不是人。
無意識將手裡的賬本邊緣攥緊了，梁懸想卻遞過來本小冊子，指著上面的字給他看。
“apha的資訊素釋放較為不受控，一般需要保持必要距離。”
再翻向最後一頁，是三個小人的簡筆畫，旁邊是兩個大人，中間牽著個矮一些的小孩兒。
底下寫著——“愛是彼此理解、分擔、需求和包容。”
喻念覺得自己的胸口處好像被這些圖畫和文字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耳根到臉側漸漸爬上紅暈。
“愛”這個字被改畫成一個新奇的結構，上面拉著根細線，帶著個氣球般的愛心圖案，整個字被那條線拽得往上揚，像是個踮起腳尖的小人一般。
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也被這個字拉拽得輕飄飄的。
手裡的力道放鬆了，他壓了壓賬本的邊角，接著送進抽屜裡。
“回家吧。”
他有些慶幸店裡的燈光暖黃，對方大概看不清他通紅一張臉的模樣。
脫了工作服，又重新套上了毛衣，喻念從領口裡費力探出頭，聽到周圍起靜電的噼啪聲，感覺額前的頭發都跟著飛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