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發熱期雖然短，但也算正常度過了，看來抑制劑的藥效不錯。”
老嚴說完，面前或站或坐的兩人臉上卻飄起兩團可疑的紅暈。
站著的梁懸想向來是個沒有表情的，看上去也不過像是多跑了兩步路，坐著的喻念卻從頸側到臉頰全部通紅，表情既像尷尬又像在咬牙切齒。
“怎麼？”老嚴挑了眉毛，兩人卻又不約而同地轉了目光。
只是一個盯著桌上的藥盒像要盯出兩個窟窿，一個眼神飄遊著像在觀察牆面上的黴斑。
喻念拿了包轉身出門，梁懸想自然地在身後跟著，他有些氣悶，卻也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早上醒的時候，他渾身都說不出的熨貼，那天被引誘發熱的難受感覺蕩然無存。
只是等睜開眼，正對的就是釦子被扯得亂七八糟露出來的一大片胸口，而自己在醒來之前明顯都緊貼在那裡。
肩上搭著一隻手，他往上看，便見到梁懸想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難題一樣的睡著的模樣。
臉側的發絲卷翹著，隨著呼吸打著旋兒，是副十分恬靜美好的睡顏。
喻念先是不自覺觀賞了一會兒，接著腦子慢慢清醒開始運轉，從兩人莫名又同臥一床的現實到慢慢回憶起自己睡前發生的事情。
漸漸清晰像幻燈片一樣播放的限制.級畫面開始在腦海裡一溜煙地過，喻念有些茫然地慢慢張了嘴，接著像有人在耳邊搖了回魂鈴一樣地回神了。
不僅是回神，堪稱回魂。
以至於他太過驚訝起身時直接撞向了梁懸想的下巴，接著聽到對方悶哼一聲，等他坐起身，兩人的眼神便對上了。
如果喻唸的神情還有些不知所措，梁懸想的表情卻可稱得上空白，甚至在見到喻唸的神色後變得近乎灰敗。
“對不起。”
梁懸想的聲音有些啞，他慢慢坐起身來，微垂著頭，額間的卷發有些長了，蓋住眼睛。
明明身量要比喻念高上許多，此刻在喻念面前卻顯得有些弱勢。
喻念覺得他好像像在等來自自己的審判。
兩人身上都穿著睡衣，身下是梁懸想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小時候用過的床單，上面是藍色的格子和幼稚的卡通圖案。
喻念也低了頭，心下一時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也是我纏著你的……”
“我應該在給你打完抑制劑之後就離開的。你很討厭apha是嗎？對不起，對你做了那種事。”
討厭apha？喻念腦子裡莫名閃過那天和喻紀說話時的情形，舔了舔嘴唇，遲疑開口：“那是小時候總被別的apha欺負，嚇唬喻紀讓他聽話的。雖然說我確實不怎麼喜歡apha，但你們當然是例外……”
梁懸想抬起頭來，喻念彷彿看到他沉寂的眼裡漸漸亮起的一些星點，發覺自己的話好像帶點兒莫名的歧義。
兩人相對無言，倒是喻念先偏開目光，“先去洗漱吧。”
他轉過身想去找拖鞋，動作帶動身下，他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那塊兒的異樣。
昨天的自己也是這樣？他想起自己沒骨頭一樣貼著梁懸想的樣子，不僅拽著貼著對方不放手，還要伸手去摳對方的腺體，自己的行為是不是也有些過界了？
發生這樣的事，好像也不能歸於一個人的錯。
而比起陰差陽錯和梁懸想做了這檔子事，他心裡更多的是對於性`事的反差帶來的迷茫。
畢竟過去21年他都是beta，幻想的要麼是找個beta伴侶，自己也應該是上面那個，後面和成餘有了婚約，因著對方是oega，也是把自己放在丈夫的角色上。
誰能想到自己反倒成了被壓在身下毫無理智的那個？
喻念在浴室又沖了個澡，試圖把身體裡那股濕黏的感受沖洗幹淨，出來時梁懸想依舊坐在擺好的早餐小餐桌旁，正端坐著等他。
兩人沒說話，沉默地吃了飯，然後默契地一起走進了老嚴的診所。
體溫、腺體、資訊素濃度都正常。
一切都表明他已經安全地度過了自己作為oega的第一個被動觸發的發熱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