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感情,他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都沒有到那樣的程度,說愛情太虛無縹緲,倒像是彼此預備搭夥過的責任感。
那天被芸嬸說了那樣的話,喻念心裡倒沒有特別難過,甚至也沒有放在心上。
自己的條件本就不算好,成餘確實可以去找一個更好的apha伴侶。
像是觀察到喻念沉默了一會兒,喻紀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哥……是不是傷心了?沒事的,咱們以後……”
喻念沒好氣地打斷他,“行了,吃你的飯吧,哪裡就看到我傷心了?而且這也不算什麼事兒。”
兩人說著話,梁懸想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喻念剛轉過頭,發現他又在直直地盯著自己看。
這下他是真心實意的有些發愁了。喻念沒怎麼去過上城區,也不至於在哪裡見過梁懸想卻不記得他的臉。
那天他去送貨,就算梁懸想在暗處,也算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怎麼就會放心地跟著自己回家呢?現在倒是在他家住下來了,可以後要怎麼辦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喻紀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又開始說話,“我以前也就見過小梁哥那一次,今天我問了那個中介知不知道臨束那裡發生了什麼事,他說那一塊兒都被封鎖了,好像還有人巡邏,現在都沒人在那個站下車了。”
梁懸想也在聽著,喻念期待他能對熟悉的地名有點兒反應,不過對方還是木木呆呆的,見兩個人都在看他,又低下頭去開始舀飯吃,嘴巴一嚼一嚼的,很是慢條斯理。
“對了,哥,”喻紀伸手抓了把沙發上的揹包,從深處掏出個袋子遞過來,“給你,這是今天衣服賣的錢,還有我上個月結的工錢。”
從小就是這樣,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喻紀覺得好的珍貴的,馬上就伸了手毫無保留地遞給喻念。
只是這次喻念拍開了他的手。
“給我幹嘛,自己留著,以後結婚用。你已經19了,這麼大了也要學會自己攢錢好好規劃了。”
喻紀的手被推得往後,接著又用喻念拗不過的力度伸了回來,“咱們就在一個家,分得那麼清楚幹嘛。再說要結婚也是哥先結,我又不急,你讓我拿著也是亂花,每天買一堆吃的回來。”
他笑得沒心沒肺的,喻念心裡卻犯嘀咕,數著袋子裡的錢小聲叨叨著,“你亂花什麼了,誰工作也沒你辛苦……”
像是哪個詞刺激了梁懸想的神經,餘光裡對方放了勺,喻念偏過頭一瞥,對方這次換了副很認真的神情看著他。
他也沒說話,喻念卻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懂了對方的意思,有些無語地又將袋子束好,“先養傷吧你,班上得明白嗎?”
梁懸想雙手收到了桌下,眼前的飯碗卻還剩了一小塊,怎麼吃個飯也和壘城牆一樣?
喻念也不嫌棄,抓過飯碗便幾口吃完了,吃藥還不忘就對方浪費食物的行為狠瞪一眼表示譴責。
“我收拾,你帶他去廁所擦擦,換件衣服,應該出了不少汗。”
“噢。”喻紀站起身來,像是想到什麼,“我下午收拾床鋪的時候,看到枕巾上有血跡,是不是小梁哥蹭到了?要不晚上我跟他睡吧,能看著點兒他的姿勢。”
“行了,我跟他睡臥房吧,你收拾好就到房間去休息,明天不是要早起嗎?”
“也行吧。”兩人進了浴室,關上門說起話有些模模糊糊的。
兩人折騰了一會兒,喻念就著剩的溫水洗了澡,先是去喻紀房間看了眼,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睡在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每天這樣早出晚歸地奔波,應當也是累極了。
隨著門開漏進來的一束光打在桌上的相框上,上面的原苓柔柔笑著,身邊是還在換牙期笑得一臉爛漫的喻念,還有正拽著他的背帶抬頭哭號著的比自己小一個頭的喻紀。
“晚安。”喻念低下身去摸了摸喻紀的頭發,小聲說。
回到主臥,梁懸想倒是乖乖坐在床側,偏頭看過來,好像在等喻念宣佈自己一會兒的睡覺姿勢。
喻念抱著枕頭側躺下,支起手沖他抬了抬下巴,“像我這樣,看到沒?”
梁懸想聞言也躺下,轉頭又小心觀察了一眼喻念,等他躺好,喻念掀起被子蓋住兩人,深秋的夜裡還是有些涼。
“壓住你那邊的被角,知道不?”說完又將自己身後的被子卷壓緊了,但兩人這樣的姿勢,中間又漏著風,喻念又像毛毛蟲擺尾似的貼近了。
沒留意距離,他的頭一下子磕在梁懸想肩膀上,呼吸打在對方腺體處,對方像是有些癢的縮了縮脖子,喻念又向後退了退,一頓折騰下來臉也有些憋悶地紅起來。
“睡吧睡吧。”
說好晚上要時時監督,喻念卻是一夜無夢睡得香甜。
早上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都蜷在一起緊貼著梁懸想,額頭還抵著對方的背。
外面應該已經天亮了,窗簾縫隙篩出一點兒光,喻念模模糊糊地伸手摸向梁懸想的脖頸處,等觸到了紗布,眯縫著眼睛去檢查,腺體處的那塊兒沒再有血跡。
還得早起上班,喻念抽了自己的枕頭墊到他身後,又小心掖好了被子,梁懸想似乎發出了點兒含糊的夢囈。
喻念也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發,出門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