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一抬頭,就對上了陸尋凜滿臉寫著“脆弱”兩個大字的表情。
從岑寧兮的手裡拿過那雙情侶拖鞋,陸尋凜默默地在一旁的小馬紮上坐下,默默地換好,又默默地站了起來。
他垂著眼眸,到結束後都沒有看岑寧兮一眼,也沒有和岑寧兮說過一句話!
岑寧兮吞吞唾沫,問他:“怎……怎麼了?”
陸尋凜的個子比岑寧兮要稍微高一點,站在岑寧兮的身前剛好可以把人擋完,抱他的時候也是一樣,輕輕鬆鬆地就能攬住,讓人陷進自己懷裡。
所以他此時也擋下了來自頭頂的光亮,把岑寧兮藏進了自己的影子裡。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很有壓迫力的一種姿勢,岑寧兮被他看得緊張,於是對自己精神體的管束力度也放弱了好些,紫色的虎鯨從他的精神圖景之中跑了出來,看見陸尋凜完全是喜不自勝,往人身上貼。
陸尋凜垂眸去看岑寧兮的精神體,稍稍側開了一點,不和它有直接的肢體接觸,於是虎鯨撲了個空,撞在後面的白牆上。
感官連線在一起,鈍痛感從岑寧兮的額頭處傳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抬手捂著那。
“沒事吧,對不起。”瞧見岑寧兮吃痛的模樣,陸尋凜將自己的那點小九九迅速拋掉,手搭在哨兵的肩膀上,幫他調整感官,痛覺下降5點。
額頭上的疼痛消失不見,岑寧兮放下捂著的手,在空中揮揮表示沒事。
“等會兒我把你的資訊重新新增一下。”岑寧兮解釋,“上次刪了,回來後忘記把你加上了。”
仔細地看過他的額頭,確認沒事後陸尋凜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晚飯後,陸尋凜看著新出現在兩臺遊戲艙中間的鋼琴,問岑寧兮怎麼突然安了臺這東西?
“年會節目,我和蘇芳芳一起合奏《梁祝》。”岑寧兮解釋,順便問他要不要聽一下自己彈得如何?
“你要和另一個人合奏!”陸尋凜的注意力被他話裡別的東西吸引,“還是這種曲子?”
岑寧兮皺眉不解:“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是很經典的一首曲目嗎?”
還這種曲子,說得好像很奇怪一樣。
被他打岔,岑寧兮也沒了給陸尋凜彈一首的心情,剛開啟的琴蓋又合上,他正要轉身,卻被陸尋凜抵著靠在鋼琴上。
反手及時撐著琴蓋,陸尋凜的卡進岑寧兮的大腿間,兩個人貼在了一起,陸尋凜壓下去,重量全交給下方的岑寧兮一人承擔,是很不妙的姿勢。
岑寧兮不悅:“你幹嘛?”
“又是陌生人,又是和別人一起彈這種……”陸尋凜頓頓,在腦中想形容詞,“情情愛愛的東西,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這麼些天有想一下下我嗎?”
說話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跟淋了雨回不了家的那種狗一樣。
內容不是岑寧兮喜歡聽的東西,但陸尋凜的語氣示弱明顯,尤其是每一個尾音都在顫,說完後還偏頭,可憐兮兮地看他。
見岑寧兮不回話,陸尋凜又委屈地用自己的耳朵、面頰還有額頭去蹭岑寧兮:“我好可憐啊,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蘇芳芳有男朋友,我倆之前去遊樂園的情侶票還是她給的。”岑寧兮咬牙解釋。
陸尋凜選擇性不聽,動作從“蹭”變成了“親”,細密的親吻一個個地落下,順著岑寧兮的眉心再到他的下巴還有喉結,最後的落腳點是在他的嘴唇。
晚飯後的雙皮奶沒有吃到,岑寧兮反而是坐在鋼琴上被陸尋凜給“吃”了個幹淨。
要命的是陸尋凜請他多疼疼自己,可身下的動作毫不收斂,岑寧兮被他弄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在心裡邊罵,到底是誰疼?
第二日的早晨,岑寧兮揉著腰赤腳站在客廳裡,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架鋼琴,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跳。
陸尋凜這時候開始獻殷勤來了,裸著上半身從岑寧兮——不對,現在是他們兩個人的臥室裡出來。
向導渾身透露著饜足的氣息,精神力觸手一下下掃過哨兵的腳踝,他在岑寧兮的面前蹲下來,道:“祖宗,怎麼不穿鞋?”
聞言,岑寧兮慢慢低下頭來,他人不動,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陸尋凜。
“嗯?怎麼了?”陸尋凜眯起眼睛來。
他的身上還有印子,全是岑寧兮弄出來的。
穿好鞋子後,岑寧兮抓著陸尋凜的胳膊要他站起來,隨後一指客廳裡的那臺新添不到一個月的鋼琴,讓小小聯系人拉去廢品站。
“才買多久?好浪費啊。”陸尋凜說著,往岑寧兮的身上靠,一整個虛弱無力的模樣,誓要做岑寧兮的大型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