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祠宇只和岑寧兮熟悉,旁邊兩位的身份壓得他喘不過氣,出了軍區就忙不疊地說,把自己丟懸浮列車站就好。
也沒假客套幾句,陸尋凜導航到最近的懸浮列車站,羅祠宇迅速拿著行李下車,和他們說再見。
目送著羅祠宇往車站走去,磁浮車再次向前啟動,沈晝松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小陸啊,你看你,把人家給嚇成什麼樣了?”
負責開車的人是陸尋凜,岑寧兮和沈晝松一起坐在後排的位置,也就只能從後視鏡裡看到陸尋凜的面容。
因著沈晝松的話,陸尋凜的眉心下陷,雙眉收緊,在中間擰出幾條細線。
陸尋凜就著沈晝松的話反問他:“我嚇著他什麼了?長官?”
沈晝松佯裝害怕般去拍自己的肩膀,面容稍稍變化換上了名為“嫌棄”的表情:“咦——別這樣叫我,怪惡心的,一身雞皮疙瘩。”
陸尋凜的語氣很正常,聽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岑寧兮好奇地看著沈晝松,試圖在他身上找出什麼答案。
感受到岑寧兮投來帶著探尋的目光,沈晝松又戴上了先前的那幅溫文爾雅的面具,唇角盈著一點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和岑寧兮搭話:“之前在常枯峽的事情,在這裡我和你說一句抱歉。”
“我還好,主要是陸尋凜……”提起這件事岑寧兮就有些心虛,又去悄悄看了眼後視鏡裡的陸尋凜,“他受傷了。”
沈晝松理直氣壯:“他是應該保護你啊。”
岑寧兮只覺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聽見陸尋凜嗯了一聲。
陸尋凜:“你說得對。”
這次岑寧兮抬頭,和後視鏡裡陸尋凜的目光,短暫地撞在了一起。
陸尋凜繼續道:“我是應該保護他,你說是吧,沈晝松。”
岑寧兮縮縮脖子,聽著他的這番話,鬧得自己特別不好意思。
向導的精神觸手放出,精神力裡夾雜著一點明顯的威脅性質,但準確地掠過了岑寧兮所在的地方,沒叫他察覺。
沈晝松換了個坐姿,手撐著下巴:“嗯。”
向導收回了他的精神觸手,車廂裡的暗流湧動避開了岑寧兮,沈晝松沒有再繼續講話,安靜地看著車內地面。
岑寧兮分出了些許注意力在他身上,沈晝松的眼神平靜得過分,像一潭沒有絲毫生命力的死水。
他為自己的這個發現小小的驚了一下。
“別一直看我,小陸會吃醋的。”沈晝松的唇角揚起笑來,慢慢偏過頭來,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岑寧兮,“這位小記者。”
岑寧兮舉起手做出投降狀,下意識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都是哨兵,沈……上將。”
報複性一般,陸尋凜在遇上的這個紅燈前重重踩下剎車,轉過頭來對沈晝松說:“你別逗他。”
岑寧兮有系安全帶,只是被突然對沖力給嚇了一跳,沈晝松卻被這股慣性給帶著撞在駕駛椅的後背,額頭被磕著。
揉著額頭重新坐好,沈晝松臉上戴著的面具碎了不少,咬著牙道:“陸尋凜你別太過分。”
陸尋凜:“比你讓我手骨折好太多了。”
沈晝松:“……”
是自己理虧,但沈晝松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句:報複心太重,小心人小記者不喜歡你了。
陸尋凜不客氣道:“你多操心自己和陳旭棋吧,這次做醫美裝嫩,下次要幹什麼?要小心人家陳旭棋不喜歡你了才對。”
“你!”被這句話成功刺激到,沈晝松反射性地想要站起來,於是遭殃的地方又多了一處頭頂。
岑寧兮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繼上次的醫美祛疤過後,沈晝松的形象在他這裡已經風化。
手上移,從捂額頭變成了捂頭頂,很方便。
沈晝松懨懨道:“陸尋凜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尋凜嗤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