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入座,沈晝松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抱在胸前,看著陸尋凜打趣道:“你們小陸,很正經的一個小夥子啊。”
陸尋凜:“……”
“行了,人家大學都還沒畢業。”託列夫斯基揮手打斷他二人的談話,“我們白塔的瞭望計劃已經到第三階段了,總程序的推進就要看你了,沈副塔主。”
話罷,穿著白色大褂的實驗人員站起身來:“按照副塔主的各種身體數值,保守估計還需要五年左右的時間。”
靠著椅背坐,沈晝松一隻手撐著桌子邊緣,聽著實驗人員的話忍不住嘖了一聲,嚼著他們給出的那個數字:“五年?”
實驗人員面向沈晝松站立,手插在白色大褂兩側的口袋裡,室內的頂光燈掠過他眼鏡片,陳述事實:“這是最好的情況。”
抬手壓低自己的帽簷,任自己的面容被陰影擋下,沈晝松的聲音聽不出來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看到頭了,恭喜我啊。”
陸尋凜的注意力卻在沈晝松先前話裡的兩個字上,此時沒有人開口講話,於是他試著開口提問:“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目前’?”
沈晝松用下巴去點坐在陸尋凜身旁的託列夫斯基:“你說。”
“瞭望計劃統共分為五個步驟,前兩個階段白塔負責的任務是培養出一位sss級的向導,黑塔則是培養出有著黑暗屬性的sss級哨兵,也就是——”
沈晝松抬眸:“我。”
託列夫斯基點頭,隨後繼續簡要講述這份計劃:“嗯,這只是最基礎的初步階段,現在白塔已經完成前兩步驟,黑塔方面就要等五年後沈副塔主的情況如何了。”
“現在的我只是ss級向導,要努力完成的最終目標,可不就是你現在的sss級?”沈晝松莞爾。
“這樣。”雙手交疊於桌上,陸尋凜去捏自己的指腹。
“在此之前我們的培養物件是娜塔莉莎娜上將以及另外……的幾位,但是……”慘烈的詞彙沒有講出,託列夫斯基偏頭看向陸尋凜,如釋重負般道,“還好。”
“本來白塔的進度要比黑塔慢很多,結果現在直接彎道超車完成了。”同行的向導軍官說道。
“那是因為你們優柔寡斷!”哨兵因為生氣面部泛紅,怒目瞪著對面說出那句話的那名向導。
“也比你們眼裡只有目標,不把人當人看好。”向導用手指去自己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眸中閃過冷光,不屑嗤笑。
椅子因站起向後滑出一段距離,腿底部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哨兵起身手指著那位向導,精神力瞬間傾洩而出,鱷魚趴在桌面,張大了嘴露出一口獠牙,面色不善地看著那位與自己嗆聲的向導,咬牙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哨兵的情緒不可控,脾氣不好一點就炸,易怒暴躁是80以上哨兵的代名詞。
“莽夫。”張嘴吐出簡單的兩個字,向導稍稍抬頭,眯眼去看哨兵,緬因跳上桌面,擺動尾巴的速度變快,耳朵往後貼,喉嚨裡冒著咕嚕咕嚕的聲音。
用食指指著對面的向導,空中的精神力更加混雜無序,哨兵的聲音也跟著變了調:“你!”
向導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將哨兵對自己帶有攻擊性質的精神力抵消:“你什麼?”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哨兵的精神力並不會影響到自己,陸尋凜看託列夫斯基抬手,正欲制止兩人的爭吵。
房間裡的空氣開始流動,窗門未開,卻有風動。餘光裡的桌面落了一片紅色的楓葉,風吹過樹,枝葉打在一起帶來沙沙的聲音。
呼吸之間,先前膠著的兩股精神力被另一種更為強勢的精神力覆蓋,尖銳又隨性。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動了動,陸尋凜低頭,看風掠過他指縫。
ss級哨兵放出的精神威壓讓在場除了陸尋凜以外的人都有些吃不消,被迫放出精神力來做抵抗。
身為a級向導,託列夫斯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皺眉,叫他的名字:“沈晝松。”
手抱在胸前,沈晝松換了一種隨性的坐姿,看被自己釋放出來的精神力壓得說不出話的哨兵向導,卻裝出一副純良模樣,滿臉無辜,說出口的話帶著一絲驚訝與奇怪:“哎呀呀,你們怎麼不吵了?”
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