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凜給的那雙護腕還戴在岑寧兮的手上,駱辭珉盯著他的手,黑色看著刺目,沒有接下岑寧兮的話。
以為是他看著護腕以為自己手出了什麼事情,岑寧兮舉起自己的手解釋:“這是我朋友的護腕,借給我墊墊手。”
岑寧兮的身上還沾著另一個向導的精神力,帶著海鹽的味道,讓駱辭珉覺得有些太不舒服。
駱辭珉直直看向岑寧兮:“讓你精神體不受控制的人是他,對嗎?”
明明是問句,但岑寧兮聽見了和陳述句一般的篤定。
“啊,啊?”正午的溫度順著地表往人身上爬,岑寧兮對上駱辭珉的眼睛,“對,是他。”
駱辭珉試探性開口:“那你要去醫院——”
“我沒有生病。”岑寧兮開口打斷了駱辭珉的話。
操場上全是向前走的學生,站在原地的他們似乎有一些格格不入,之前在聊天框裡發過的話,再一次被岑寧兮拿了出來。
“精神體不受控制——”岑寧兮捏著自己的帽簷,把它往上扶,撥出一口氣,說。“是因為我喜歡他。”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安靜,岑寧兮看著駱辭珉,在他身上聽見了一點雷電的聲響。
駱辭珉故作輕松道:“哦,是這樣嗎?”
岑寧兮有些疑惑地歪頭:“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一次了。”
駱辭珉笑笑,艱澀地開口:“不好意思,這幾天的事情有點多。”
岑寧兮揮揮手錶示沒有什麼:“那我先去找我室友了,下午見。”
“好,再見。”
自然下垂的手處在岑寧兮的視線盲區內,也就看不見向導攥緊了的拳頭,關節處因為用力而泛白。
開學典禮的舉辦地點是在南操場,離男生哨兵宿舍近,不用坐擺渡車過去。
岑寧兮看著班群裡的相關通知,和時垣吐槽:“怎麼平時訓練不在南操場?”
早上八點半在操場外統一集合,再由老師們領著進到操場。
手裡提著凳子,岑寧兮看著難得的陰天,聽見劉其說:“怎麼前幾天軍訓不是這個天氣。”
想起自己為了軍訓特意更改的社交暱稱,岑寧兮撇撇嘴:軍訓都進行到了一半,怎麼還沒有遇上過下雨天。
難得不用軍訓,岑寧兮在時垣的蠱惑下,和他一起開黑打遊戲到淩晨一點鐘。
睏意順著脊柱像螞蟻那樣爬了上來,噬咬著岑寧兮的大腦皮層。
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睛裡積蓄起來淚花,隔著水霧看世界也不清楚,濛濛的一片。
岑寧兮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再也不要和時垣打遊戲到那麼晚了。
手腕上的光腦震動,提醒有人給他發來了新的訊息。
岑寧兮揉著眼睛,用手捂著嘴,再次打了個哈欠後才點開。
陸尋凜發來一張照片,看清後,岑寧兮的睏意瞬間跑了個幹淨——是開學典禮上捂著嘴哈欠連天的自己。